游走于他们之间的耿小草,左右逢源,如鱼得水,早已达成君子协议,一个人各三天,剩下的一天归耿小草自由支配。 两大顽主为一个小小的耿小草,能够如此退让,如此妥协,如此败于石榴裙下,真是让人费解,让人捉摸不透。 哥儿俩脑袋肯定进水。 真没办法,全都乐意,好这口儿嘛。 过智的不情愿,勾上了耿小草的满心欢喜,当天晚上就小醉一道,小眼泪能把脸盆接满,眼眶里都是那个饺子。 晚上睡觉也不脱貂皮大衣,使劲地嗅着上面的气味,与过智握的手,愣是三天没洗,傻傻地闭着眼,感觉着被过智拥抱的味道。 客观地讲,宝丽出多大的力,她耿小草也差不到哪去,过智的托儿,都是二位美女的双重使力,才使得这个托儿那么有分量,有价值。 这一切,过智本人并不知道。 过智的无奈,她的企盼,赢得了尊重和敬佩的掌声,像刻录的碟片,永远镶嵌在她耿小草的脑海中,那一瞬间,什么都不存在,只是两个人的世界。打从懂事,她始终注意着过智,甚至为了引起他的注目,自己不甘心地与他公开叫板,矫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过智归属自己。 凉粉的出现,给了她致命的打击,她又违着心地将爱变成一种掠夺的手段,不惜搭上身体,周旋于流氓之中,与凉粉抗衡。 既然自己得不到,也绝不能让凉粉安心单独享用过智,捣乱是必然的,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办法打翻凉粉。 就在谋划和实施就要有奇效之时、得逞之时,她觉得一拳就能将凉粉打到泥里之时,小嘿儿喽的意外现身,重重地打击了她。 烈性的她,想到了死,幸亏小克难和老日本同时发现,挽救了她的生命延续,一颗更加要命的抢夺之心,正在复苏,喘息,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也许是老天爷睁眼,正看到她耿小草暗无天日、无所适从,驱动善心,将凉粉推到断头台,她又有了绝佳的施展舞台,向过智发动猛烈的攻击。 不成想,半路杀出个宝丽,这个娘儿们,耍起对男人的手段,她一百个耿小草加起来也不是对手,自己真是好事多磨,望尘莫及。 但是,耿小草毕竟是耿小草,天生就不是甘心输的女人。 难上手不上床的女人,男人看着金贵。 同样,难得手不上床的男人,女人看着更是金贵。 面对过智,耿小草更是欲火中烧,这场追逐愣是二十年的光景,每天都在身旁,却每天都在流逝,都在浪费,都不能遂愿,成为耿小草的一块心病,一份抓耳挠腮垂手不可得到的夹生甜点。 天生不信邪的耿小草,拼着自己的一腔热血,也要拆死打败宝丽,将过智抢过来。 春节的先机,她洋洋得意,自认为先得一手,把宝丽比了下去,自己不但有所收获,将过智打动,而且,就此打下基础,有了突破口,她自慰,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过智并非石子,有血有肉有情有义。加大力度,弥合他寂寞的心灵,奉献女性的温馨,就是化石,也要将他融化。他致命的弱点,就是缺乏异性的关爱和生理上的需求弥补,这个关键时刻,抢先一步,甘心奉献,过智也就拿下,她坚信男人不沾腥就是废物。 主意方向已定,耿小草就要下手。 自认为感觉特别好的女人,往往适得其反。 聪明过头,反被聪明误。 因为,她的对象不是那种人。
第70节:有奶便是娘 想开黑店,就得当鬼。孙子当够了,孙子就得把爷爷踩在脚底下 日子长了,又都知道四个老板都对过奇不差,这帮结账的,跟他混得贼熟,小姐们更是不放过靓哥,生意一旦有空闲,全拿他当小白菜逗他玩儿。 “DJ,整天跟机器较劲,不烦呀?” “就是,过来结账吧,多刺激,多好玩儿,玩儿的就是心跳。” “小帅哥,跟姐姐混吧,保你天天爽。” 过奇还真不怵:“跟你混?还真对不起我,就你每天的仨瓜俩枣,能把自己喂饱就不错。” “嘿儿,看你老实巴交的,原来也是铁嘴钢牙,看来,这歌厅真是染缸,把小童蛋子也给带坏。” 过奇继续反击:“谁带谁呀?用身子一蹭,大哥长和短,再灌点迷汤,这钱就骗到手了,无本生意,真好。” “这你可管不了,也没法当警察,陪得舒服,就得给钱,天经地义。” “哎,你坐我远点。”过奇这才发现小姐都贴上自己了,“我玩儿同性恋,不喜欢你。”这一拍唬,吓得小姐“妈呀”一声,赶紧落荒而逃,躲得过奇老远,引起一片哄笑。 有人拍他的肩膀,一看是青虎。 过奇挺客气:“虎哥,您坐。” 青虎也不客气,大咧咧地:“那帮臊货,别理她们丫挺的,有奶便是娘的主儿,拿着你的钱,还骂你傻×。” “兄弟,大哥这行水不水?” 过奇老实回答:“来钱够快,只是……” “说,没事。” “只是,只是大头不是咱的。” “行,有远光,是眼里有东西,比我手底下的强多了,全是酒囊饭袋,中看不中用,今天吃饱了不想明天的主。” “可别,伤哥们儿和气。” “狗屁,什么哥们儿?都是见利忘恩。” “你们够有能耐的,这钱愣是生生让你们给切出来,还要怎么样?让我干,学不来,不是那坯子。”“扯,只要是人,会说中国话就行,是个人就能干,怎么,有意思想学学?” “我没你们那气质,也没那魄力,我往那儿一站,谁怕我呀?”过奇故意把自己说得一钱不值,还真把青虎、阿生他们逗笑了。 阿生:“想学说句话,没问题。” 青虎:“就是,多大的事,真要是想闯的,就试试,不难,真的。” 过奇:“行,真要混不下去,你们拉兄弟一把,混口饭吃。” 青虎:“外套不是?就冲你这么个虚心劲,准比他们强,先说下,想学,找哥哥,绝对不含糊,实打实地教你,这行,鬼大了,能磨练人,不过,这行也毁人,到最后,真是六亲不认,你考虑好了。” 过奇深深地点点头。 歌厅就这么屁大的地儿,人也就这么多人,什么事情传得特快,过奇有想法的意思,早已传到四个老板耳朵里,最感兴趣的要数皮子。 过奇正闲着无聊,放着《回家》,晃着脑袋正哼着,阿生推门而入:“兄弟,皮哥让你去收账,别担心,会已经全部摆平,只是提银子。” 过奇:“会是谁呀?” 阿生:“干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会是什么?新鲜,打麻将会吗?唔,总算有懂的,四个会不是任意替代吗?拿哪个会都能和,咱们这行把挨宰的客人就叫会,明白了吧,开路。” 路上,阿生介绍说:“这拨客人请别人,主碴的是某局的司机。” 过奇:“某局是干什么的?” 阿生急的:“嘿儿,某局都不知道?是缺练,告诉你,就是×××××管理局的,说白了,就是为×××打杂服务的,明白?” 过奇半懂非懂,在门口稳了一下心,敲门。 “进来。” “先生,哪位买单,八千元整。” 一位长相再普通不过的年轻人,岁数肯定超不过三十岁,娴熟地点完八十张百元钞,扔在桌上,又点过十张,扔给小姐,什么话也没说,扬长而去。 过奇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直犯傻,心理极不平衡:凭什么一个小伙子,就这么嚣张,万八千的拿钱不当回事,自己不缺胳膊不缺腿,就差这么大的差距,这世道,真是天壤之别。 小姐燕子气喘吁吁跑进来,塞给他一张,“过奇,给我的小费千万别跟别人说,谢你了,拜托。”他明白,小姐在堵他的嘴。 吧台交完钱,皮子就看出过奇的变化:“老弟,心里别扭,不平衡是吧?别急,有的是机会磨练,只要敢干,就有出头之日,晚上撮饭去,啊?” 古得章怕过奇出事,跟秋凡没法交待,说:“别胡思乱想,干好你的活儿,出了事,我担不起。” 多三瞧不惯,上去就冲古得章骂:“你丫什么意思?挡什么过奇的道,长长出息怎么了?都跟你一样当傻×才好?” 何群赶紧挡着:“不是,不是,老古也是为过奇好,受人重托儿,得对人家孩子负责。” 多三骂着:“的话,过奇,走。”拉着他就和皮子一起喝酒去了。 二位偏门大哥各搂着一个姐们儿,给小兄弟过奇上启蒙课。 皮子永远能说会道:“老弟,不是刺激你,这俩姐们儿漂亮吗?” 过奇不否认点点头。 “看见没有?没有银子,她们能乖乖地听咱们摆布。” “大哥,您真逗,拿我们当什么呢?”小姐娇滴滴地反驳着,可手却一个劲瞎摸着皮子。 “什么?丽丽,坐我兄弟那去,去。”皮子发出指令。 穿着超短裙的丽丽,一步三摇,走到过奇跟前,故意没站稳,一下子扎到他的怀里,弄得过奇既没准备又相当狼狈,俊美的脸一下子通红。 丽丽尖叫着:“小帅哥,还脸红呢,真够纯的,今儿跟姐姐走,不要钱,真靓。”说着又十分大胆地拍着过奇的脸。 过奇挣脱着:“皮哥,别价,千万别价,兄弟,拉兄弟一把。” 逗得多三直笑。
第71节:如果没钱 皮子也乐:“不为难你了,丽丽,回来,听见没有?”丽丽老大不情愿地咧着抹着重口唇膏的嘴,回到皮子身旁,很快,又恢复常态,过分地大动作,又围着皮子。 皮子正色地说:“看见没有,钱的作用,如果没钱,就没有今天的这景儿。” 边说边不管不顾地将手伸向丽丽抬眼可见深深的乳沟,使劲地揉搓。 丽丽嚷着:“哎哟,大哥,您轻点,那不是铁,轻点,哎,好舒服。” 皮子动作缓了下来,抽出手,在丽丽的洁白光滑的大腿上擦着。“兄弟,现在的世道,拿什么衡量人?” 过奇很冷静地回答:“金钱。” 多三也插嘴:“没错,什么哥们儿仗义,扛事叫碴锛,有钱,比有什么都管用,现在的流氓没几个。” 皮子喝口酒:“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世道在变,以前是叫份儿拔份儿立名号,如今是没钱别叫份儿,有钱敢拔份儿,拿钱砸你。 “像你多哥,以前真是跺跺脚,别人真给面,为兄弟真是冲在前面,可结果呢?自己折了,出来整个是个穷光蛋,光耍胳膊根也不行,当然,叫起劲来,还是大哥级的人物,不管四九城是谁,有多哥,还是一门灵。 “冲冲杀杀是少不了的,但分时候,现在搂钱比什么都重要,真是挤对到份上,只有鱼死网破。 “最可气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贱骨头,你不揍他,老觉得你不灵,真给他玩儿家伙,立马就踏实,这号人,就欠这个。 “就说这黑店,听起来吓人,其实没什么,只要你自己站稳了,嘛事没有,这行当挺孙子,好人干不了,平头老百姓想不出这缺德招,更干不了这缺德事。” 多三插嘴:“咱们缺德吗?凭本事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放到咱们手里,这是能耐。”边说边伸手往小姐身上乱摸一通。 皮子:“坏人也干不了,有份儿的流氓不干这个,当然,多三除外,想收干点正经买卖,真正能适应这行的,就是半玩儿不玩儿的主儿,你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蒙不住客人。 “其实最早的这行,就是从上海传过来的风,让北京人给发扬光大了,过去上海就是小酒吧,一间小屋,也没有隔断,就这么吧台,全都是火车座,顶多也就有四五套位子,那时候,人刚有钱,想尝尝洋酒什么味,酒吧也是个新生事物,都想进来坐坐。 “酒吧养着俩小姐,陪客人喝酒,客人是一口一口抿着喝,小姐可是概不论,一口一个,你喝酒了,就得付钱,没的说,最早都是真喝。” 过奇:“后来就是倒了。” 皮子:“聪明,最早还都是真酒呢,后来就是假酒了。” 过奇:“那咱们也是假酒,假XO?” 皮子:“然也。” 过奇:“怎么配呀?” 皮子:“你得干一行钻一行,听好:可乐加茶水加二锅头,齐活,口感和颜色相差不多。” 过奇:“够绝的。” 皮子:“兄弟,要不一门心思往里扑,这钱你怎么赚呀?” 过奇:“这倒是。” 皮子:“这行得机灵,脑子得转得快,反应灵敏,再有得有悟性,领进这门,你得往里钻,不能有善心,你善了,钱谁给呀?谈到具体,不是拉你,真想出类拔萃,就得实践,没有言传,从实践中,慢慢积累,客人跟客人不一样,出现的情况也不一样。还有,不干则已,要干就得出彩,出大彩,干出个名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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