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个组番条件非常苛刻,起牌手中必须有幺、九牌八至九张才行,即使这样,仍需要改进其余幺、九牌四至五张方能成行。 “听牌有两种,一种是手中已有幺、九十三种,只要再见副一张幺、九牌就可成牌,也就是十三张牌和十三张牌。 “另一种就是:手中有十二种幺、九牌,其中一种为对子,这就形成十三张和单一张,也就是单钓第十三种幺、九牌成牌,正是因为如此艰难曲折,所以番数最高。” 过智:“这高牌百年不遇呀。” 大灯:“没错,师傅我还没成过一把这样的牌。” 过智:“逢赌必输有讲儿,为什么呢?” 大灯:“一是贪,不可能老你赢,所以,适可而止;二是滥赌必输,赢了是侥幸,老往里掉自己,能不输吗?” 过智:“都说玩儿赌有猫腻儿,你得有几把刷子。” 大灯:“这是必然的,手里没点活儿还行?即使不用,也要防备别人犯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经地义。” 过智:“有这么严重吗?” 大灯:“谁愿意输钱呀,你钱多烧的,送人吗?杀富济贫那是两码事,赌场上无父子。 “教你点脏活儿,掷骰子整杠,在垛牌时,凭记忆和熟练手法把三张或四张相同的牌,堆放在一起,然后凭骰子来搬起自己暗整的牌,或暗杠,或者成暗刻等待开杠。 “记住啊,遇上自己的庄,在第二、三垛中整进四张相应的牌,在六、七垛整进两副对牌,骰子出一点,必抓无疑。如果掷上五点,自己抓两副对牌,仍然可以吃碰捷足先登,而码的暗杠别人是抓不到,尽可放心。如果掷上别点,自己也得死记牌,待机调牌。 “如果下家坐庄,自己在第十一、十二垛牌中堆放三张同色牌,下家打四点,让下家从自己牌墙第五垛开始拿牌,自己仍然可以拿到三张中的一副暗刻,如对门掷,你在八、九垛或十二、十三垛上放牌,如上家掷骰子,可以在五、六垛或者九、十垛堆放。 “兄弟,有个讲法也有个科学性,那就是杠往前放不往后放,就是前杠后对,也可前刻后顺。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赌牌时没有任何仁慈可言,人家干吗来了?是想把你兜里的钱掏净,你呢,也是如此。 “给你讲讲码牌和取牌相结合玩儿鬼的方法。码牌时,将所需要的牌码在自己牌墙的左端和右端,取牌时,比如说,是从对家开门取牌。 “先用左手取两墩牌过来,但并不是摆在面前翻开看,而是将这两墩牌放在自己面前牌的左端,然后右手在自己牌前的右端取两墩牌,这样,就把鬼牌取到了手。” 过智不解:“别人都是傻子呀?” 大灯指着他:“告诉你,一般来讲大家都只顾自己取回了什么牌,很少注意别人,玩儿鬼的就是利用这一时机,采用跳龙梢和挖角手法,利用快速将牌倒换到手。”
第44节:有没有串通玩儿鬼的 过智:“有没有串通玩儿鬼的?” 大灯:“太有了,而且配合默契,百发百中。比如几个人同局,甲、乙串通,打牌时,甲需要什么牌,乙就打出所需之牌。 “这有诀窍,通气的方法有讲,叫令子,令子分口令和手令两种,口令以一字代一牌,定的都不一样,有以打、拍、抚、摸代替东、南、西、北风的,有以顺、湿、稳代替中、发、白的,有和、听、炮代替万、条、筒的,以顶字代1、4、7的,有冲字代2、5、8的,也有以吃字代3、6、9的。 “其实挺好弄的,甲需东风,只要带催促的口气说声打,乙立即打出东风,别人还只当催牌呢,如果乙需9万,随便望着上家说,给张吃牌就能和,锣鼓听声,轮到甲,马上打出9万,这话怎么带都行。 “还有一种指鹿为马的损招,和万指条,和筒指万,或落2或落3,如果甲落乙,明明和5条,却在自己摸牌时喊出,来张7万,乙知道万和条,7万落2为5,于是打5条,你说孙子不孙子。” 过智:“够王八蛋的。” 大灯:“手令不需要用嘴,也不靠手势,将烟或火柴放在不同位置,就能给对家暗示。比如,甲方听牌,就用一张牌来暗示,常用的是,扣倒是和万,倒放是和筒,立离是把一张和别的牌相隔开一点,是和条。” “什么一眉毛,二眼睛,三鼻孔,四耳朵,五嘴唇等等,反正怎么合适怎么来,防不胜防,不留神不懂,让你败得输光为止。 “还有更新鲜的……” “过智,楚指有请。”不等大灯讲下去,道杂务传下圣旨。 对于相当正的干警,不知道为什么,圈儿里的人无形当中有一种敬重,最起码他把你当人,什么事出来不偏不向,在他面前只能讲道理,而且充满人性的关怀,在圈儿里真是相当难得。 过智也是如此,他在楚兴国面前站得挺直。 楚兴国上下左右打量着过智,看得过智虚得很。 过智:“楚指,您干吗这么看着我,看得我直犯毛。” 楚兴国:“你过智还能犯毛,那我成神仙了。”这话听着就话中有话。 果不其然,话锋一转异常严厉:“过智,你是隐藏的最好最危险的人,我真难想到,围绕着你,半个中队的人要群斗群殴,真是一颗好炸弹。” 过智刚要张嘴,被拦住。 楚兴国:“别又老一套,什么别人招你,什么你是无辜的,扯,我就不信,老老实实地接受改造,他能过来招你?请你记住,这是专政机关,这是供产档的监狱,决不允许发生任何违法超越法律的事。”过智抬抬头。 “怎么?不服气,冤枉你了?车间的聚众闹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啊?吊着重物准备伤人,是不是你?啊? “甭低头,昂着吧,老以为自己聪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知道那天的后果吗?以命抵命,你过智一条不够,混蛋。 “告诉你,我楚兴国从警二十年,你可以打听打听去,这是我第二次骂队员,而恰恰这两次都骂的是你,为什么?恨铁不成钢。跟你也不用讲大道理,你什么都懂,而且比我懂得还多,只说一句,要想早日回归,必须认罪低头,当然,你也可以呆满每一天,是好是坏,你自己担着,别人替不了你,写份检查,深刻点,回去吧。” 过智心里撮着火,他生气,确确实实是别人找兴(找兴——就是找事儿的意思。),自己自卫,有什么过错,值得这么小题大做,哼,跟过勇一个鼻孔出气的人,都这毛病,职业病,不跟你们玩儿,惹不起躲得起,这总可以吧。 这边刚提了一炮,那边又开始提,过智今儿赶的日子真不错。 找他谈话的也是个重量级人物,掌握全中队减刑的生杀大权和日常的狱政工作的计量,所有事务都由他主查。 计量叼着烟:“过智,行啊,真是看走了眼,外边是个风云人物,里边玩儿的更好,甚至更好,你的举手投足,能掀起一层浪来,真让我长见识。” 过智:“计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里边欺负人惯了,不能给他们这个脸,我要是了,不但您,谁也瞧不起我,这日子根本没法混。” 计量:“你是很可怕的人,翻手如云,这个词字典里有,没想到可以为你用上。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想告诉你,可以由着性子来,但必须分人,希望你明白。” 过智当然明白:“您指的是您的人?” 计量哈哈一笑:“你的名字起得真好,跟你人一样,只要大家都有面子,那才是很不错的局面。另外,你也要搂着点,事情出大圈儿,谁也帮不了你,而且,你也在毁我,正科出事,就是失职,我会报复的。” 过智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直截了当,而且每句话都是直接压你,容不得任何的反对,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翻比晚翻强。 过智:“计中,退一步讲,你的人骑在别人脖子上,又如何呢?” 计量:“看是谁,我的人有重也有轻。” 过智索性顶到头:“要是鬼子呢?” “问得真好,以我的了解,他是个很能忍的人,除非别人真让他过不去,他要出手,你不见得能占上便宜。 “说白了吧,你这次惹事,要不是鬼子,你还真得付出点代价,承认吗?” 过智:“当然,友情后补,人都是互相的。” 计量:“告诉你一个实底,这圈儿里的人,好办,压一次就足矣,我还真希望你跟鬼子做个朋友,联联手。老实讲,除了我是他的托儿,还有一个原因,鬼子不是一个一般的人,阅历丰富,看的事准,你应该跟他聊聊。” “我会的。”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至于今后怎么样,全靠你自己,托儿是一方面,关键还是自己怎么做人。对了,以后别大包小包的,拿现金,缺什么我给你采购,放心,不会宰你的,毛八七的,我分人,回去吧。” 战争终于爆发。张虹燕闻出点味来,自己男人她不管,将所有的邪气往祸头子区娴身上撒。 “区娴,这盆汤一点味没有,拿盐去,吃着我们家里的,喝着我们家里的,还得拿着我们家里的,不玩活儿是不是?你那心让狗吃了?” “区娴,你那手干净吗?一边吃去,农村人永远改不了不讲卫生的习惯,跟你说多少次了?啊?我那袜子洗了几遍?还有那裤衩?真是个吃货!” 一而再、再而三铺天盖脸地数落,小姑娘簌簌掉着委屈的眼泪。 葛稀有点气不忿儿:“差不多得了,一个孩子你致什么气?别跟骂孙子似的,人家是干活的,不是受你的气的,毛病真多,过分了!”
第45节:你是我孙子 张虹燕这下可惹着了,这些日子的火一下子勾了起来:“放你大爷的嘟噜屁,葛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着贼心,儿子给你生下来了,任务完成了,黄脸婆也看得够够的,身边守着这么水灵的大姑娘,你该惦记上了?臭不要脸的。 “区娴,你别装着受多大的屈,你一点不屈,一天到晚把着甜嘴叫葛叔葛叔的,听着叫人恶心,不是什么好东西,忘了你自己是从沟里出来的吧?告诉你,乌鸦出不了凤凰,你天生就是受累的命,告诉你,我活着一天,就没你什么事!” 这么疯婆子似的乱叫,胡骂溜丢(胡骂溜丢——北京话,说话时带有污秽,骂人话语。),真让区娴忍受不住,推开门,跑了出去。葛稀刚要追。张虹燕骂道:“臭不要脸的,你敢去,我就把儿子扔给你,你信不信你?” 男人都有血性,尤其是女人挤对到头上来,不依不饶,逼他,肯定立马翻车。 葛稀一叉腰:“给你丫脸了,不要脸是不是?滚,把儿子放这,没你还他妈不活了,你丫臭来劲,不走,你是我孙子。” 张虹燕一看这样,更是不容人:“我走,我走,记住葛稀,你给我记住,别去我们家找,是老爷们儿站着撒尿的,别后悔。”她拿着几件衣服,狠狠地一摔门,回娘家去了。 葛稀真倒了霉,受着媳妇一肚子气,又担心着区娴会出什么事,手里的儿子哭哭啼啼,搞得一筹莫展,回天无力,不知所措,嘴里不时骂着:“张虹燕,我操你姥姥我就。” 区娴根本没有目标,四处乱窜,一边走着一边淌着伤心的泪水,她的俊俏、她的失神引起众人注目。 她怎么也想不通,一向温和和慈善的婶儿,为什么像个疯子似的跟自己较劲,究竟有多大的仇恨扑在自己身上,自己是个成年人,再是山旮旯子人,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凭什么婶儿将脏水泼在自己和葛叔头上。 在老家,男女之间的风流事,绝对是个耻辱,这种事安在自己身上,着实冤枉,说句实在话,就凭自己,想都不敢想跟城里人有什么联连,村姑一个,人家能要咱们?想到这里,自己倒先笑了。 不过女孩大了,青春的骚动,生理的变化,倒是有所企盼,尤其是看到京城的青年男女,旁若无人地相拥相抱,她区娴小小的心田里痒痒的,十分向往,有的时候,闲下来,也闭上眼睛,做些想象,挂上得意的微笑。 想到葛叔,内心感激之处始终堆在心中,是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自己的生活,带自己进了首都,一个新新的世界领她进入,衣、食、住、行,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经过几年的磨练,自己融入了这个大都市,她已经彻头彻尾地离不开它的诱惑,北京,就是她的家,往那一站,不仔细听,一口流利的京腔,还真不能把她当土老帽儿看。 葛叔人好,也好说话,关心的话变成了很多实际的帮助,可以说,没有叔,就没有今天的区娴。 不过有时候葛叔的眼神很怪也很坏,帮自己洗衣服,老是将目光扫向自己的胸沟,搞得自己心跳得像个兔子在窜,可也怪,越是不好意思,就越是希望这种目光多一些。 尤其是他们夫妻俩做那种事很勤很多,动静又很大,婶儿的声音近乎疯狂,自己按着自己的丰满胸部使劲挤压,说不出的舒服和起急,她闭着眼睛想象两口子云雨的姿势和动作究竟是什么样子,夫妻就是这样生活吗?真是这么好吗?什么味道?什么感觉?没有经历,只是渴望尝试,又很羞涩,少女的情怀只是在朦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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