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子跃第一次亲密抵触之后,还发生过另外一个比较有趣的事。那次是他请秦子跃出去喝咖啡。完了他送秦子跃回寝室,大马路上人穿梭,章辰搂着秦子跃,在街灯暧昧的格调里漫步而行。到达T大门口时,章辰忽然想有点作为。秦子跃则故意在他怀里躲躲闪闪,却撩得章辰愈发放荡。好象是秦子跃敌不过章辰的蛮力,最后只好放弃抵抗,停了下来,任由章辰将她拥吻着胡作非为。可秦子跃忽然红着脸在他怀里挣扎起来。章辰回头一看,原来旁边有个小男孩,居然站在那里看起了热闹。章辰不大耐烦地朝那小孩瞪了瞪眼,说,小坏孩你看什么看?小男孩神气地反问他,你们事先规定过少儿不宜没有?章辰想了好半天才说,这样下去你会学坏的!那小孩一边离开,一边还回头朝他俩不屑地笑了笑,说,我早就学坏了,我家9级片忒多!事后秦子跃感叹起来,说,看来,你们男人天生就是块当流氓的好材料!章辰语噎。 有天晚上,章辰站在T大图书馆外面等她出来。忽然发现一个身材发福,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急速朝他这边走来。中年男人一开口就恶狠狠地问他:“你知不知道我是秦子跃的什么人?”章辰对来者突发的问题感到很奇怪,想了好半天才回答说,她是你学生?那家伙大喝一声,说,放屁!她是我女朋友!从她读初中时,我们就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基础!
有天晚上,章辰站在t大图书馆外面等她出来。忽然发现一个身材发福,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急速朝他这边走来。中年男人一开口就恶狠狠地问他:“你知不知道我是秦子跃的什么人?”章辰对来者突发的问题感到很奇怪,想了好半天才回答说,她是你学生?那家伙大喝一声,说,放*!她是我女朋友!从她读初中时,我们就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基础!
正好那时秦子跃从里面出来,她一把将那中年男人推了过去,说,章辰,别听他胡扯,他是我叔叔,是个商人!章辰被商人刚才那句话刺激得无比窝火,因此也不想向他低头,就把脸朝街面扭了过去。并一把扯过秦子跃的胳膊,准备开路。可那商人好象真的喝了不少的酒,一直跟在他俩后面,还一个劲地叫嚣着,说,**!总有哪天要你们这对狗男女好看!听着身后“**”“**”之声不绝于耳,引得许多无聊的路人也跟着围观。最后章辰忍无可忍,回头就抽了他一巴掌。那商人马上就像个疯子似的朝章辰扑了过来。秦子跃在旁边喊道:“章辰你小心,他会军拳!”章辰气得咬牙切齿地说,我还会匪拳呢!可是话刚落音,他就被那商人一记沉重的直拳击中肩膀,疼得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一个趔趄退到一边,再也不敢小看眼前的这个醉鬼。
那商人一拳命中目标,顿时就显得趾高气扬起来,口齿清晰地说,**!老子在部队带了整整二十年的新兵蛋子,难道还怕你那些三脚猫的拳脚?章辰大怒,顺手拎起t大门口的那个不锈钢垃圾筒,轮在手里舞得呼呼生风,逼得那中年商人狼狈后退。这边秦子跃准备过去劝阻他们,一不小心却重重地摔了一跤。于是两人同时罢战,一起冲上去搀扶秦子跃。秦子跃那跤好象摔得不轻,满脸是血。
后来那商人慌忙开来自己的车,与章辰合力,把秦子跃送进医院。交掉一切费用后,却又表情慌张行色匆匆地不见了踪影。当晚秦子跃躺在病房里,紧紧捏着章辰的手,问他伤着了没有。章辰觉得那个家伙行迹非常可疑,既然是秦子跃的叔叔,为什么要无辜辱及自己侄女的名声?秦子跃则解释说,可能是闽叔叔喝多了酒的缘故。那次章辰最终还是相信了秦子跃的解释,因为对于秦子跃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他甚至没有任何力量反驳或者怀疑。
可是不久,性质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同样是个晚上,在章辰租住的楼层阳台上,那天的秦子跃显得比较开心。她小鸟依人般温柔地依偎在章辰的怀里,兴高采烈地说起了当初发生在4136寝室里的一些事情。说到舍长慕容小雪用脸盆撒**,又用**盆洗脸的事情时,章辰大笑起来,说,原来真有那么回事啊?那晚秦子跃又顺便提及了日本的樱花,说,真想真想啊,想让你带着我去日本看看樱花。章辰说,我还指望着你以后去日本留学,带我去看樱花呢。秦子跃刮了他鼻梁一下,说,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当初的确不应该选中你。那天她还特地带来了几年前章辰写给她所有的信件,就着阳台上微弱的灯光,两人一起笑着浏览。后来又在阳台上抬头一起数星星,从一开始,章辰故意装作怎么数也数不满一百的傻样,把秦子跃笑得花枝乱颤。
正说笑间,忽然秦子跃的那个闽叔叔又出现在阳台底下,一语不发地朝他俩瞪着一双死鱼般的大眼睛。一看见他,秦子跃的脸色就开始紧张起来。对此,章辰显得非常困惑。他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闽叔叔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但一种直觉,他觉得楼下的那个闽叔叔,像是秦子跃的某个噩梦。幸亏那晚闽叔叔只是朝他们俩瞪了瞪眼,就离开了,并未发难。否则的话,他会下去,找他问个清楚。因为从他的眼神里,章辰可以看得出来,好象秦子跃亏欠了他什么似的。紧接着,秦子跃就要求章辰送她回寝室休息。把秦子跃送回寝室后,回来章辰躺在床上,总觉得那个所谓的闽叔叔,越来越像是个巨大的阴影,压在心头,让他透不过气来。
不久,2002年的夏天即将过去,因为惦记着大病初愈尚在静养阶段的爸爸,秦子跃又匆匆回了趟老家。本来她和章辰说好的,这个暑假她决定留校。一来可以适应适应上海这个东方都市的脉搏,二来也可以多抽点时间陪陪章辰。而章辰远在广州的朋友张阳也打来电话,说想飞来上海,看看章辰,顺便也看看很多年前就已经听说过的传奇女子秦子跃。在电话里,当章辰问及他到底在广州做什么时,张阳犹豫了一下,之后说:“我已经出卖了自己一生中所有能够出卖的东西,并在透支着今后人生里的一些美好。”接着,他很快转移话题,说广州肯定比上海好,因为那里的野鸡满天飞。而上海至今都半抱琵琶半掩面的不敢公开胡来。“以后你要是来我这里的话,我会替你同时请来一百个美女,让你彻底的体验体验古代没落帝王们的那种‘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糜烂生活!”他还这样说,而你,也会因此而获得一种全世界男人都无法与你伦比的感觉。
章辰曾经这样想过,每个人,面对着种种令自己感到难以面对的问题时,通常都会有各自不同的办法。生存过程里,有各式各样的欲望产生,其实每个人都可以代表着整整的一个人类。相同的马路,相同的天气,相同的城市和相同拥挤的人流,可是不同的又是哪些?自己只能代表自己。其实每个人,时刻都在渴望着去过一种逼近心灵的生活,仅此而已。他不会因为自信的丧失,就像张阳那样去东奔西跑;也不会因为一点点蝇头小利,而去模仿杜亮那样,把自己弄得像台不停转动的机床。别人是别人,我是我!生活在自己人生监狱的一隅,向天空借来一些氧气可以供自己与爱人呼吸即可。和秦子跃之间奇迹般地邂逅,已经使得他对目前的生存状态,感到了一种具体的饱满。上帝是虚无的,但虚无是美好的。别人的生活永远不会腐蚀得到我!在张阳未来上海之前,章辰还如此愚蠢地狂想。
过去,张阳最喜欢听别人叫他野马。在人生旅途的每一个地方停留,张阳都懒得用太多的时间来修改自己。人嘛,充其量不过是在床上匆匆睡了一觉,还没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断气了的旅行?上帝给了你生命,就不一定给你健康;他给了你健康,就不一定给你美丽;给了你美丽就不一定还给你智慧;给了你智慧就不一定能给你幸运。这就是生命的规则,也就是说,人,只能得到一样而无法得到太多。那么,就随遇而安吧。来广州之前,他就已经这样想过。他爱过小路,但更爱林小如。可是现在,她们俩为了各自的人生目的,都抛弃了自己。他总以为是爱情这只野蛮的驴子,沉重地踢了自己几脚,否则自己不会显得如此渺小。人生是一场怎么做都可以的梦,人是梦诞生的惟一载体,也是梦的惟一尽头。那么,梦是一片海?又是一道悬崖?
在广州的某个深夜,张阳在自己的悬崖里惊醒。那时,床外的月亮像是一个正惊慌失措地在夜空那场最大的黑暗里划动着胳膊的扛自己奔跑的蓝色缨儿。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枕头下面,温情地抚摩着那笔属于自己的私有财产,好十几万哪!因为一时半时的,他的确还不习惯自己已经变得这么有钱。前几天,大哥出了趟远门,说是回家省亲,留下张阳和大嫂----也就是张阳的冒牌妹妹,劣等女生上官坐镇当时的那个盲流组织。
那笔钱是大哥临走前托他保管的。可是几天之后,他就在一张“羊城晚报”上看见了自己的大哥:大哥正和当地几个著名的毒枭亲密地站在一起,背景是金光闪闪的国徽。当时,大哥的表情麻木,胸前挂了张白色的大牌子,手上还戴着一块金表,当然了,那是一副黄铜手铐。一看到那副照片,张阳迅速冲回他们居住的小屋,一把拽起上官,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说,天塌下来了,我们跑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们跟他同流合污,也得株连九族啊!”携带着大哥半生的积蓄和女人,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两句话,想以此吓唬吓唬法制观念不强的上官。在逃亡的途中,他还想从嘴里再弄出一些“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大道理,可惜未能如愿。
如今的时代就是一个极其个人的时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后来的日子里,有了那笔飞来的横财做后盾,他不再对任何女人的衣果体客气。在床上与一个个陌生的女人打滚,的确比西西弗来回不停地搬石头要有趣的多。“这辈子,我要搬的石头原来就是女人?”顿悟出自己人生的这个趋势,他觉得很有意思。我是个命运的宠儿!上帝派我下来尘世,无非是逼迫我享受金钱的美好。明天要是还能够碰到一场刮钱风下钱雨的事情,那就更加的十全十美了。对了,让那个楣气冲天iq低劣的大哥见鬼去吧!我是一匹幸运而疯狂的野马。
沉沦在肉波欲海里的张阳,即使被那些陌生的女人们弄得再疲劳,他也要抽空想一想自己少年时代的两个小朋友。尤其是远在上海的章辰。那孩子,常常让他联想翩翩。他一直记得,章辰在少管所服刑时给他讲过的某个小故事,说从前有个穷书生,读书时,受了乡邻不少的恩惠。后来那书生果然不负众望,金榜题名当了大官。就问手下的师爷,应该怎样感谢当年的恩人?师爷沉思良久,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恩人们全部干掉!
他在逃亡的初期,心里总是不停地翻腾着这个小故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这个故事的最佳翻版。后来他想,为了巩固住自己目前的不法财产,惟一的办法就是使得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它的来历。从报纸上的情况分析,大哥本人已经没任何问题了,他甚至连张阳姓什么都不大清楚。况且马上就要远赴上帝替他们专门准备的所谓天堂了。这年头,因贝反毒而送命的人又不是他一个。那么还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底细,上官。他该怎样处置她?真的要杀人灭口吗?这样的想法使得他羞愧难当。可怎样才能堵住上官的嘴呢?要么分一部分钱财给她吧?可那样却更加的令他不安。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出了一个道理,为什么越是有钱的人却越是令色,而普通人却常常可以急亲人朋友们之所急。他甚至不愿意分给上官半个子,即使平时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在女人方面,他舍得大把大把地花钱。
整天,除了与女人在床铺或者地板甚至公园里的草坪上打滚,他都要不断思考着这些令他烦恼的事情,后来连他自己也觉得很是无聊。就按照一张报纸中缝里的广告,拨打了一个名叫“南国小夜曲”的心理热线电话。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异常温柔。一接通就热情地向他问好,说:“先生您好,您想说些什么呢?”张阳存心想吓唬她一下,就说,我是个批捕在逃的通缉犯,请问我该怎么办?果然那边的女人声音显得紧张起来,似乎还思考了一段时间,说:“那么,我可以知道您犯的是什么罪吗?”张阳说他把自己的老师砸死了。接着就唧唧呱呱地把自己几年前的那个案子简单描述了一番。
那边的女人得知张阳还是个高中在读的学生时(因为张阳就是这样描述的),便平和了一点,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紧张了,还说,那你整天在外面跑也不是个事,你得向公安机关主动投案,这样才可以得到政府的宽大和社会的谅解。然后她还饶有兴趣地问张阳,你在逃亡的日子里都干了些啥?张阳嘿嘿怪笑,说:“我整日整夜的就做一样事,除了票娼还是票娼!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女人回答:“这样可不行!票娼不仅犯法,而且很不安全,据说现在许多野鸡都身携性病病毒!你这么年轻,应该找个女朋友才对。”张阳则笑着问她:“你对女朋友的定义难道就是因为她可以代替娼妓?”问完又说,像我这样的通缉犯还能找到女朋友?我一冒头还不是被条子们给拎进去了?那女人就开始耐心地教育起他,说:“你现在还未满十八周岁,因此还够不上被枪毙。另外,你向政府自首的话,甚至还可以得到宽大处理,在监狱里蹲个几年出来后就好了。可怜的小弟弟,你说是不是这样呢?”
55 首页 上一页 45 46 47 48 49 5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