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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甲 (全集) 第1、2部

时间:2006-10-08 20:59:52  来源:网络  作者:哥们儿  阅读:49724次

  王向东左右出不了门,急的嘴上就要起泡。
  好不容易熬到一个周末,陈永红歇班,老两口叫她陪着王向东,然后领着孩子去遛弯了。王向东说:“你看家吧,我必须得去趟滨j道了。”
  陈永红拦他不住,断然说:“你是不是又想跟许凤幽会去?”王向东愣一下,横道:“放屁!别动不动就扒扯人家许凤,她跟我有啥关系?”
  陈永红冷笑道:“脚正不怕鞋歪,你们没那猫的狗的瓜葛,你激动个啥?听不得那两个字?许凤、许凤,我还偏要提许凤!”
  “操,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神经病?你还供产档员呢,就这觉悟还没街道大妈高呢,别给供产档丢脸啦。”
  陈永红自然是不依不饶,理论上跟他讲不通,就玩儿普及版的,又哭又闹跟他讨个明白,死活不让他出门。王向东恼了,一挥胳膊把她扒拉开,拉门就要下楼,陈永红突然在后面喊道:“王向东,你不要后悔!”
  王向东回头问:“我后悔啥?那俩字咋写?”
  “去了滨j道,你就要后悔!”
  王向东只当她还为许凤的事儿撒泼,一时火起,吆喝道:“喝药不夺瓶,上吊就给绳。你爱咋地咋地!”然后挎着胳膊,噔噔噔一路下了五楼,上了道,挥手叫了辆出租车:“滨j道!”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王向东打开半个车窗,让冷风直接吹在脸上,心情舒畅。
  “咳哥们儿,来首歌呀。”
  司机笑道:“大哥想听谁的?”
  “最牛逼的,崔健吧——《一无所有》有吗?”
  “行,就《一无所有》啦?”
  “《一无所有》。”
  一路听着歌儿,很快到了市场前面,王向东丢下十块钱笑道:“流动音乐会,值!”
  下了车,向市场里溜达,迎面正走来瘦瘦的牙签儿,抬头看见王向东,马上惊呼一声:“老三!?”
  王向东看看自己打着夹板的胳膊,笑道:“没见过折叠式的?”
  牙签儿向“家辉服装店”那边了望了一眼,试探着说:“老三你想开点儿,就值当上次那把火没被救灭吧。”
  “你咒我啊。”王向东骂了一句,问:“包里什么啊?操,我又不吃你抢你,你往后躲哪家子?”
  一把拉过来,王向东笑道:“马海毛啊,是不是从我那偷的,没记帐?”
  牙签儿苦笑道:“老三,我也不瞒你,这个是四姐的,她主动要我过去拿的。”
  王向东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哥们儿这咋回事儿?是不是以为我叫人打死了再回不来跟你合作了?你这立场也太不坚定啦,亏你还夹个几吧满处溜——瞎逼给了你什么好处?比咱哥们儿之间的感情还值钱?”
  牙签儿继续苦笑:“老三,都这时候了,你还硬撑什么?你说我夹个鸟满处溜,你又怎样?你真以为靠个几吧能把裤裆顶住?你现在又给不了我货,有四姐放出来的话,广州那边我又不敢自己去拿。我不能陪着你喝西北风吧,我得吃饭啊,能多扒拉一口就是一口,你也别怪我。”
  “操,我那里一样有货啊,怎么给不了你?”
  牙签儿终于有些烦了,皱眉道:“老三你连自己也骗啊?你自己的店怎么个状况你比谁不清楚?马海毛,狗毛都没啦!得,我得先借一步过去,三哥这事儿你怪我也行,不怪我也行,谁不都是为求自己一方便?”
  王向东错身让他过去,心里突突打起鼓来,刚才牙签儿的话很有内容啊,莫非自己的店里真的又出了事儿?
  想到这里,王向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乱马卷二:凌乱青春(1979-1987) 第九章-06真急啦

  
  “家辉服装店”门前冷落,原先设计的两块宣传牌都没有挂,这时王向东才忽然想起,前些天他还预制了一条横幅,在一片打击中也忘记了取。
  几步跨进店里,王慕超跟李淑娟正坐在那里打盹,被脚步声一吵,都惊立起来。王慕超诧异道:“老三你咋来了?”
  王向东没回话,眼睛已经在衣服架上凝住,愣了一会儿突然问:“全毛西装呢?马海毛呢?怎么就剩这些破烂啦?”
  王慕超先拉他坐下,依旧问:“你怎么来了?”
  “我的店我不能来?这里到底咋了?你们一直瞒着我什么?为嘛不告诉我?”
  面对弟弟连珠炮一般的指责,慕超反而有了种破罐破摔的冷静:“你跟我急啥?我又不是给你打工的小跑儿。店叫人偷了,值钱的衣服都没啦,就这么回事。我不告诉你是怕你那狗脾气惹祸!”
  腾地一下,王向东血往上撞,当时眼珠子就红了——这不要人命嘛!
  他托着伤臂,在店里狂躁地溜达一糟,最后把目光从衣服价上移到门楣,问:“门不是没坏吗?”
  “没坏。”
  “没坏就对啦!”
  “没坏咋还对了?”
  “他们是开锁进来的,就是打我那帮孙子干的——拉倒,不跟你解释,没用!操他二大妈的,真把我当棒槌啦!”王向东两眼圆睁,拔脚就往外走。王慕超急追上来拉住他问:“老三你干啥去?”
  “你甭管!我回家。”王向东一甩胳膊,二姐被晃得身子一斜,赶紧抓住门框才站稳,这时王向东已经冲向市场外面。慕超看他去的是瞎四姐店铺相反的方向,才稍微放心了些。她太了解弟弟的脾气了,不要说这种砸人饭碗的事啦,就是小打小闹的事儿,只要他认为对方再算计他,他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象现在这种一环套一环的仇怨,他真的敢去玩命。
  一直目送着弟弟出了市场,王慕超才叹口气,重新坐回店里。李淑娟没精打采地说:“二姐,今天还没一个顾客呢。”
  王慕超说:“不急,等你三哥的胳膊好了,就能去上货了,到时候很快就会好起来,你不要灰心,好好跟老三干吧,他这人就是脾气狗些,坏心眼没有,亏待人的事儿也做不出来,就是一年不开张,只要你在这里呆一天,他就是借钱也不会叫你白干。”
  李淑娟红了下脸说:“我倒不担心自己,我怕三哥的生意亏本呢。”
  “难得你能有这心思。放心吧,我刚跟大luo说好了,一会儿他给咱送来一批西装,先接个短儿。”
  “三哥不会找四姐打架去吧?”
  “看样子今天没事了,回家我再开导开导他。”王慕超这样说着,心里还是扑腾。
  /
  却说王向东并没有回家生闷气去,他出了市场就找了个肉铺,死活扔下几十块钱,揣了人家一把杀猪刀回来,绕到另一个出口进了市场,是怕叫二姐看见拦他。
  王向东心里什么多余的想法也没有了,直着眼直接奔了瞎四姐的店,到门口站住,冷冷地看瞎四姐笑眯眯收完一个顾客的钱,才叫道:“瞎逼买卖不错啊!”
  瞎四姐一抬眼,眉头一皱,也冷笑道:“我以为谁呢,咋了,今天还换了造型了?演伤兵呢?”
  “这些天我走背字。”
  “唉,听说了,还没工夫去看你。”
  “这人也他妈缺电!有这么办事的吗?要偷你就先偷,干嘛还先烧再偷?又缺德又弱智!”
  四姐呵呵笑着,说:“可不是咋着?现在脑子灵光的还有几个?”
  王向东懒得再废话,说:“出来,送你点儿东西。”
  瞎四姐没动地方,仔细看看他,不屑地说:“送我东西?呦,我可担待不起,有求姐姐的地方尽管言声,客气嘛?”
  王向东一脚跨进去:“送你礼物不要,你就直接帮我个忙好了。”四姐刚要冷笑,嘴角还没来得及翘起来,王向东突然把手向腰后一拉,寒光一闪,四姐当时就直了眼,连疼都没喊出来时,王向东已经身子一斜,抽刀出去:“怪逼!给你留点记性。”
  四姐捂着肚子,鲜血从手指缝里汩汩流出,周围立刻一片怪叫,这工夫,王向东已经一脚跨出门去,拎着刀,顺着一拉溜的门脸大步向前走去。后面的人喊:“杀人啦!别让他跑了!”
  王向东连头也没回,脚步不乱,一直向前走,前面的人看他的刀上还在滴血,一律没有后面的人勇敢,纷纷惊闪,很快空出一条路来放他过去。门脸里一个老板大胆喊道:“老三,咋啦?”
  “把瞎逼四儿给放啦!”
  “有种。”老板赞美一声,赶紧把头缩进去,王向东一手夹板一手血刃,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很快到了市场口,撩起衣襟,顺手把刀往腰上一插,走几步,挥手叫停一辆出租车,还没坐稳就说:“哪背静往哪开!”
  “嘿,哥们儿你这打车的新鲜啊,别怪我嘴黑,公墓背静……”司机突然住口,王向东一脸的杀气和满手的血叫他猛地打了个冷战,车灭了,司机反身就拉车门。
  王向东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脖领子:“没你事儿,老实开车!”
  市场里已经大乱,许多人都往四姐的店面方向涌,也有追过来的,不过不象要抓凶手,大多数人是想最后看一眼这位牛气烘烘的哥们儿。
  出租车轰了两脚油,吭哧两下,终于平稳下来,一直向前开去。
  “哥们儿你说个准地方,我也有个方向啊。”
  王向东顺手抓过一条脏毛巾,囫囵地擦着手,一边说:“出城先……不行,你先开吧,照着九块八的钱跑,呆会儿我换车。”
  司机不由得乐了:“这工夫您还这么幽默?我能要您钱嘛。”
  王向东笑起来,这时他很诧异自己还能这么放松,擦干了手,心里居然一点儿也不紧张,只是狂躁地兴奋着,想找个人好好聊聊。他一把抓过车上的两盘磁带,看一眼,又扔回去,批评道:“没档次,坐你车的都没档次。”
  “是,是。”司机连连点头。
  “知道宰人的感觉吗?——扑,刀子进去,跟扎在棉花上似的,往回拉的时候就跟有人和你抢刀子似的,皱巴。这时候身子得偏开,要不窜出血来准喷一身。刀子也得讲究,最好是带血槽的那种。呵呵,你对这没研究吧?”
  “没有,没有。”
  “甭紧张,我不是杀人犯,刚刚打了一架,把一仇人给干了,顺便也为民除害。跟你没关系,塌实开车——看人!操!你是新手儿吧?”
  “哎,新手新手。”
  “行了,靠边儿。”王向东掏出十块钱来拍在驾驶台上。
  一头冷汗的司机如蒙大赦,赶紧贴边刹车,王向东跳下去,挥挥手,司机赶紧把车开走了。王向东连蹦带跳地跑到马路对面,又打了辆车:“火车站!”
  


乱马卷二:凌乱青春(1979-1987) 第九章-07困兽

  
  过了解方桥北口,就是九河火车站,过桥时王向东抬手把杀猪刀扔进了海河,司机偏头笑道:“什么东西啊,小心底下有钓鱼的。”
  “手雷,正好给他们炸鱼——好好,过桥靠边儿,我打个电话。”
  出租车溜边停在一个报刊亭前面,王向东付钱下车,一步跨向报刊亭,抓起电话打传呼。刚才在车上他脑子开始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惹了祸,估计至少得惊动了市场派出所,拘留恐怕是难免的了,弄不好就得给判个一年半载。
  冲动,冲动了,王向东想。当时就是图痛快,一股怒火总算喷发出去,有种家仇国恨一笔勾销的风发意气,根本没工夫想后果。
  不过他并没有后悔,事情已经出了,多说无用,最关键的是不能叫人抓住。鬼使神差一般就来了火车站,上了解方桥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要干什么:九河要是藏不住了,火车站就是最后一条退路,去广州,或者去湘潭,至少山猫还可以罩自己一些日子,等这边的风声过了再回来不迟,总之不能做无谓的牺牲——当初严打时秦得利撒丫子从广东跑回来,就是明智,不然只恐狗命不保呢。
  电话响,回传呼了。王向东抓起电话就喊:“利子吗?我老三,你手头有没有现钱儿,先给我送一千来——什么?你正要去唐山?已经出了九河了?操,这么不巧!——出了点儿麻烦,瞎逼叫我撂翻了——算了,你走你的吧,我再找大luo想办法——啊?住你那儿,也行啊,钥匙……左边上数第三块砖是吧?记住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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