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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门 (全集)

时间:2006-05-31 20:17:08  来源:网络  作者:小军  阅读:40602次

“现在是个人行为,是奉劝兄弟早收手,好自为之,再干下去,很危险。”
“关怀得有些过分。”
“多余吗?”
“你不觉得多余吗?”
“别耍嘴,你们的行当我早就知道,还没有形成什么规模,只不过,是弄些个冤大头,出边的事不是没有。我就奇怪,短短的时间内,你竟然在偏门内立起来。”
“是呀,不起眼的臭虫,就干点不起眼的事情吧,你也别太激动,在你面前的,小角色。”
“看样子,你是死心塌地?”
“我只会干这个。”
“给自己留条路。”
“不必担心。”
“谈话就此结束。”过勇深知没有谈下去的意义,站起就走。
“不送。”过奇心中也不舒服,干吗来呀,真是扫兴,这些力劝不但没有阻止他,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自己要大干一场。
过奇刚回到歌厅,就见阿生拽着一个人往里走,抬眼一看是青虎,马上起身:“虎哥,您赶紧进来呀。”相当地热情,搞得青虎更是不好意思,不敢正面看过奇。
范黑子也过来打圆场:“虎哥,这是怎么说的,这可是咱们哥们儿自己的地盘,可着劲地折腾,哥儿几个想你呀。”
青虎也直:“过弟,大哥有不对之处,见谅。”
过奇:“外道啊?您能来,就是好事,咱们继续一起干。”
青虎:“投奔你们,收留已是感激,我从底下做起。”他挺有自知之明。其实,小心眼的他是在探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改不了。
阿生:“可别,打我们的脸,给您百分之十的股,您看行吗?过奇,我先斩后奏了。”
过奇:“应该的。”
青虎已经看出,这里的江山已由过奇统领,但就自己目前现状,拿到股份已是万幸,就此下台阶,慢慢缓,以求东山再起,于是他堆起笑脸:“这回,我可是脱离苦海,站到你们这边,晚上喝酒,我请客,将一个特大的事讲给你们。”
过奇有反应:“是门底。”
青虎:“就是聪明,哥哥信服的就是这一点。”
“如果没猜错……”过奇刚要说。
被青虎拦住:“打住,你别言语,咱们晚上给哥儿几个一个惊奇,这事真水。”
嘴上这样讲,心里绝不是滋味,门底的过早衰败,导致他不得不违心投靠。
这边过奇一直在观察他:一举一动跟以前的他真是判若两人,假得厉害,也难怪,人都在变,但愿他这次跟哥儿几个团结在一起,自己能不计前嫌,他能做到吗?还有野心吗?真难说,走着看吧。哥们儿们照例狂欢,听青虎讲大家都关心的事情,而且,个个都听得相当仔细。
青虎眉飞色舞显示自己:“过奇一走,门底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跳来跳去,瞧谁都不顺眼,整天价不是骂这个,就是冲那个踢几脚给两拳,像个疯子,一个劲地让结账的把单子做高,知道为什么?”他还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给丫抽空了,能不急?”
“多三是战犯,指着他挣钱,没戏。”
“趁着还有口气,捞一笔是一笔。”
“这老孙子,小地排子,能打谁,不给丫面,一拳让他回姥姥家。”
“幸亏咱们走得早,不然,疯狗咬一口够劲。”
青虎:“没错,都说得对,他已经感觉到危机,只是时间的早晚。”
“上个星期,终止了他的疯狂,原先有个小姐叫海燕,还有印象吗?”
贾涛抢先:“披肩发,东北的,一米七多,大洋马,长得挺靓,哎,不是有一个傍家是咱们北京的吗?”
青虎:“对,就是她,事情就出在她傍家身上,事是以前发生的,门底挺色的,你们也知道,男人谁不沾腥,门底偷偷摸摸想傍海燕,人家没答应,仇就记下了。
“那天,海燕坐过台,已经下来,又一拨客人上来,门底就吩咐让没坐上台的小姐先上。谁承想,海燕丫想上台,人往包房门口晃,让客人瞄下,退了小姐,让她坐。
“门老鬼发了话,让海燕交出一百元,白坐,海燕气得直哭,打电话让她傍家过来,叫小义子,那小子正经是道上混的,也听说过咱们歌厅。呸,还咱们呢,听说过‘青火鸟’和门老鬼,为一百元犯不上伤和气,没过来。
“这女人就是祸水,一点不假,心里撮火呀,使出各种手段逼小义子,实在顶不住,弄烦了给门老鬼挂了个电话,他可倒好,告诉人家,愿意来就来,反正钱不退。
“叫板完毕,人家还就来了,够仁义也有面,带的人都放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来。你们猜怎么着?门底躲着人家不见,这不是他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一下,让人家得理不让人,‘青火鸟’全是一帮车子,也不过如此,门底也是酒囊饭袋,也是人一个,其实,哪儿跟哪儿呀,那帮人没人站出来,替他霸闯。
“打那天起,小义子有事没事经常来,也不言语,也不声张,天天天的,往那一坐,你们说,这不是示威是什么?”
二狗:“我想起来了,有这么个人,我还以为是新来的伙计,没在意。”
“门底就一直放着人家,过奇兄弟一走,他开始咬人,先拿小义子开刀,多三也是个混蛋,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往上冲,他们丫把小义子弄到行刑室,开始操练。”
阿生:“什么行刑室?”
青虎喝了口酒润润嗓子:“丫给起的名,单一个包间,敲客人都在那儿。”
得龙:“老孙子,也当起恶人。”
青虎:“当得好,他让哥儿几个架起人家,‘你叫小义子?’没有回答。
“他吩咐去拿钳子,亲自拿起钳子,狠命地剪向骨节,折了,还是没有回答。”
“一根,两根,一连气剪了八根,小义子真是汉子,愣是一声不吭,这兔崽子,真是疯到极点,用钳子剪下两颗门牙,小义子当场昏了过去。”
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一片寂静。
青虎提高声量:“注定门底彻彻底底歇菜,这北京城的海就是深,北京人就是深不可测,该着门底死,人家小义子到底是道上玩儿得好的,根本没有报案,真是战士。
“过奇兄弟,还记得度假村的哥们儿吗?”
过奇:“怎么会忘呢?那是咱们设计的最后制约他的有力武器。”

第116节:你们就捧臭脚吧
青虎一拍桌子:“绝,就是绝,那哥儿俩竟然跟小义子有很深的交情,谁听也不信,跟他妈的电影、小说设计似的。
“这哥儿俩也更神,根本没去找门底,只托人捎过话去:只要门底再干一天黑歌厅,必拿他,不信,他可以试一试。
“就这么着,门底消失,将多三甩在那儿,让这老小子捡了个便宜。痛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真水的一个结局。”
所有的人还是没有开口,被这近似神话的传奇听傻了,甚至有些人还半信半疑,就这么简单把门底拿下,一点力气也不费?门底的能力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过奇抬头道:“行,可喜可贺,喜的是虎哥回归,贺的是门底趴下。弟兄们,举杯,今天彻底喝醉。”底下的人全都响应,乱成一团。
每年,监狱本着人道主义,挑选一些表现好,又有家室的服刑人员,在春节期间同居一天,圈儿里的人形象地称为“进炮房”。
过智挺高兴,宝丽和铁皮子他们来看自己。
“大哥,给您拜年。”
“过哥,新年好,快熬出头了。”
“大哥,离咱们团聚的日子可不远了。”
过智:“也给你们拜年,回去替我给各位老家儿拜个年,带个好,祝他们长寿。”
“谢了。”
“多谢。”
宝丽笑眯眯地站在后面,看这哥儿四个的亲热劲。
过智这才感觉到冷落了宝丽,很过意不去,走前几步,拥抱宝丽:“宝姐,你新年好。”
把宝丽感动的,泪珠子往下淌,小哥儿几个直取笑:
“宝姐,真没劲,情泪多多呀。”
“大姐,您没事吧?”
“大姐,我给您买毛巾去。”彬子扭头要走,被宝丽拦住:“讨厌是不是?”
彬子:“逗您玩儿呢,真以为我给您买呢,真要买,也是我哥哥的事。”
过智容忍善意的玩笑,也跟着开哄:“宝姐,天冷,小心眼泪冻成冰霜,还得哥儿几个拿小锤子敲。”
宝丽:“臭小子,拿你姐姐开心,行啊。”
过智还是拿她当靶子:“宝姐,人家是一年比一年老,您怎么是越活越少相(少相——形容与一般同龄人相比,显得年轻。),哪位大仙给的灵丹妙药?”
他一起哄,其他兄弟更是放肆:
“就是,闪亮生活,每天都光彩照人。”
“我们哥儿仨跟在您左右,蓬荜生辉。”
“你们瞧,尤其是见到过哥,精神焕发,那眼睛发光发电呢。”
“哎哟,照得我头晕,扶我一把,扶我一把。”
宝丽一跺脚:“再贫,我可真急,不带你们玩儿了啊。”嘴上横着,心里甜滋滋,“全是射坯子,见着女人走不动道,好不了。过智,那天给他们找出台小姐,那出息,足足睡了两天。”
过智:“什么出台小姐。”
铁皮子:“出去遍地都是,兄弟包了。”
宝丽:“你放,借你仨胆,过智你给我歇菜,跟你狗屁关系都没有,你们仨别犯坏,人家过智不是那种人。”
和和装着女声:“人家过智不是那种人。”把所有的人都逗得哈哈大乐。
气得宝丽给了他一脚:“死王八蛋。”
还是彬子提醒:“哥儿几个都省省吧,让宝姐跟过哥好好商量商量。”这才打住话,“这几年,我他妈的快憋坏了,过哥出来,咱们大干一场,出出恶气。”
宝丽:“过弟,八十八拜都拜了,就差这一哆嗦了。你千万得沉住气,否则,前功尽弃。你要是在关键时刻有个三长两短,姐姐我,可真没法活了。”
过智赶紧安抚:“宝姐,您哪,踏踏实实的,我敢保全须全尾地回到你们身边,这里边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已经够够的。”
铁皮子:“过哥,外面可比以前有意思多了,只要有钱,什么都有,让你眼花,以前磕婆子瞎胡闹,现在是真刀真可着劲地……”
宝丽打断他:“铁皮子,找抽是不是?给他灌输这个干吗?”
铁皮子:“真是的,宝姐,就是逗逗牙纤子,让过哥乐乐。”
宝丽:“那也不行。”
和和:“宝姐,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把过哥锁死啦,出去还是没有自由呀,提醒您,得给他配色盲眼镜。”
宝丽:“什么意思?”
和和:“里边素呀,外面都是花枝招展,猛地一看,能把眼睛憋了。”
宝丽:“小崽子,你也不是个东西,怎么了?把持过智是我的正当防卫,你姐姐有这个资格,不管她是谁,根本甭想从我这儿夺走他。”说这话,一点都不难为情,真情表露。
过智挺能理解:“宝姐,宝姐,您听我说一句行吗?”宝丽立马闭嘴。“这些年,大家对我付出的关怀,尤其是您,心血的付出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您。怎么说呢?这话,得,我也说得明明白白,哥儿几个别笑话我。宝姐,你以后就会跟我生活在一起,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必须先讲清楚,兄弟干的事,请您不要横加干涉,行吗?”
宝丽等了很多年的话,终于听到。她说:“只要你不杀人放火,什么都成。”心里心花怒放,多年的辛劳,终于得到回报,又不禁小泪滚淌。
过智还是坚持:“我说过,不要干涉。”非常地坚定,以至于哥儿几个都感到有一股硬劲向他们侵来,他们也兴奋,总算可以出头。
过智:“简单地介绍一下外面的成色。”
彬子:“我来吧,现在折腾的人不多,全都削尖脑袋想辙去搂钱,但也不绝对,干偏门的也不少,而且不是道上的人托着,就是道上的人自己干。”
过智:“这偏门都是什么行当?”
彬子:“时间有限,也说不完,只是让您知晓它的存在,关于实际的表面现象,只能等到社会上去体验。”
过智:“这社会不可能是一方净土,既然弄钱,也不是个个发财,冒尖的只是少数,人都有毛病,眼热。而且,钱这个东西,极具诱惑,为了它,多少人铤而走险,送上了断头台,可是没它又不行,虽然我们有些基础,砸了一些钱,但总不能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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