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丽不让他:“嘿儿,你也不错,上赶着追张生怕没你,公安局关张,好,执着。” 胡子也跟着乱:“妹妹,再执着也没你执着,追到圈儿里奉献爱心来?” 宝丽挤对他:“哪有你胡子大哥厉害,想当年,发毒誓,不磕着凉粉,誓不为人,拼了七场架,还是没戏,够冤的。” 过智也跟着闹:“还有这事?大哥。” 胡子挺不自在:“跟你一样,那时年轻胡闹,兄弟,你也真是,谁跟漂亮姐们儿有够呀。” 鬼子乐着说:“都是祸根子,谁也别说谁,全是一路货色,不找钱。” 胡子:“过智,艳福多多呀。” 宝丽:“你欺负他干吗?这年头,改朝换代,都时兴倒贴,不服气呀,你也来呀。” 胡子:“你瞧,跟我干上了。” 过智:“哥儿几个,惊动你们真是不合适,晚上我请。” 宝丽特惊讶:“你们还能撮饭局?” 鬼子:“小题大做,多简单的事,这里才真正是比老郎神多八出戏(比老郎神多八出戏——北京口语,形容知多见广,无所不会,无所不能。),宝丽,别瞧你在外面人五人六的,进来,傻青一个你信不信?” 宝丽:“给我玩儿勺子去,还拿这当了光荣院了,玩儿得好,别折呀。话又往回说,真在这里边混,不比你差半点。” 鬼子:“算你狠,不打嘴仗了。说真格的,过智这小兄弟不错,你大可放心,有我们哥儿俩在这一天,没人动他,把心放在肚子里。” 宝丽拱手:“多谢。” 胡子:“卸胳膊卸腿,你呀,赶紧给我们物色俩上档次的,出去后,我们得用呀。” 宝丽:“到死也得风流啊。这,小意思,出来后,包在我身上,肥的、瘦的、高的、矮的,什么年龄段,您说,保证到位。” 胡子:“别喷,别口犯,不是打哈哈,将来还真得跟过智联联手,做点大事,你别挡道就行。” 宝丽自嘲:“我能管他?我是他什么人呀?” 鬼子:“此地无银三百两,拿我们哥们儿当傻×是不是?我们刚混行了吧?妹妹。” 胡子赶紧说:“别价,打住,打住,该见了也见了,再聊还是嘴仗。老鬼,咱们撤退,让他们姐弟俩多叙叙,碍事。妹妹,多保重。”
第64节:我的妈,谢天谢地 宝丽:“您也多保重。老鬼,注意身体,脾气收收,咱们有机会见。” 鬼子:“多谢关照。”带人走了。 过智:“姐,受累的话不说,你也得保重。” 宝丽:“你好,我也就好了。” “耿小草的事,宝姐,别往心里去。” “她?差着节气呢,怎么,又心虚?” “不,怕你有想法。” “我会吗?” “难说。” “你长大了,懂事,知道疼女人了。” “反正,你,对我很重要。” “嘴也变得甜多了。” “对你,不应该呀?” “应该,跟这些老王八蛋处,多点心眼,个顶个的坏。” “我知道怎么做,想想你们为我,能忍。” “别犯小机灵,聪明过头,是麻烦。” “吃亏上当只有一次。” “想想我们这么多人在盼你,也得削着脑袋往前钻,知道吗?每天都在数日子。”宝丽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 “我尽量做好,说实话,这里,混日子好混,混得好真不容易,要想减刑,真的得罪人,而且……” 宝丽接过他的话:“低三下四是吧?过智,这脸真那么值钱吗?人都掉井里了,还要什么脸?真是扯淡。” “宝姐,你听我说。” “不听你说,脸,哼,我的脸早已经不值钱了,我是什么,婊子!” “那,我是什么?”过智愣愣地望着宝丽愤怒的样子,手抖着,突然,三步并两步,头冲着大教室小两米的玻璃撞去。 “哗,哗啦啦。”全部粉碎。 锋利的玻璃残碴卡住过智的脖子,血在流淌,所有接见的家属、队员、干部都被这惊人的一幕所惊住。 宝丽整个人傻傻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计量中队长抢先反应:“杂务,叫三轮车,来人,过来几个,帮我把过智抬出来。” 接见的队员跑过十多个帮忙。 计量拼着命喊着:“别拉,你他妈拉什么,卡着呢,一拉,喉咙管一切,完蛋。抬,出去几个搬脑袋,剩下的,分开了,抬腰,抬腿,一起用劲,听我的口令:一、二、三,起。好,好,平抬着,接住,接住了,好,去医院,快。你,你,说你呢,家属,赶紧跟着去。” 宝丽还犯呆。 旁边的家属狠命地推推她,她才如梦初醒,挂着满脸的泪光,往外奔去。 监狱医院。很幸运的过智,只是外伤,没有伤及深处,这一便宜,功劳,得记在计量中队长身上,指挥得当,又抢救及时。 主治大夫讲,幸亏只是卡在喉管部位,很浅,假若偏离,扎住动脉,就会出血过多,直至危及生命。 宝丽正在千恩万谢,计量死命地摆手。 过智已经处理完毕,包得满世界都是纱布,站在她的面前,计量一挥手,跟来的队员马上知趣地走出去:“半个小时。”指指表,自己也到门口去等,但不离开视线。 “过智。” “宝姐,这只是我偿还你的开始。” “你混蛋。” “没错,我是混蛋,而且,就跟一帮混蛋在一起,不管用任何代价,从今天开始,要用对付混蛋的办法对付混蛋,我发毒誓,五年不出去,天诛地灭。” 望着只露着两个眼珠子,傻乎乎地发毒誓的过智,宝丽愣是破泣为笑。 “傻帽儿,吃撑的你。” “你逼的。” “这德性散的,多少人看热闹。” “跟你说这里头难,你不信。” “那就吓我?” “没有,表决心。” “去你大爷的,要是破了盘,我怎么办?” “没有,一点没有,全是头顶和脖子,我特意问的。” 宝丽捂着自己的心口:“我的妈,谢天谢地,哎,那个人是谁呀,真棒,要不是他,你呀,保证弄个花瓜。” “狱政中队长,计量。” “是不是得谢谢人家,好好请请。” “免,那是个怪人,不阴不阳,挺难猜,早晚他会用上我的。” “小东西,越学越坏。” “那是长学问,监狱是个花钱买不到的高等学府,它能使鬼变人,也使人能变鬼。” “歪门邪道,一派胡言。” “全赖你,别老逼我,我长大了,知道怎么做,你呀,老老实实在家等我,等着接我。” “接你干吗?气我?烦我?” “爱来不来,临了儿(临了儿——北京口语,最后的意思。)别说我过智上赶着。” “没良心的东西。” “如今这年头,良心,良心都给狗吃了。” “有完没完。”宝丽朝着过智就打。 “没劲,说不过就动手,姐,不逗,今天都是我不对,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多担待,反正事已经过去,我赔不是,您受着。”说着真的往下鞠躬了,还是连着三下。
第65节:美艳性感地等我 吓得宝丽赶紧扶他:“小祖宗,玩儿真的呀,呆会儿血又止不住,赶紧打住,只要你好,我怎么都行。” 过智认认真真地讲:“宝姐,兄弟这心里除了凉粉姐,你最重,千万健健康康,美艳性感地等我,真的。” 宝丽心里这甜:“你去死吧。” 过智玩儿着花活:“是,你让我死,我不得不死。” 计量早已赶过来:“谁死呀?我的班,惹事,过智,你说怎么办吧?” 宝丽赶紧说:“中队长,不关他的事,是因为我,您……” 过智笑嘻嘻地拦着宝丽:“计中,凉着(拌)办。” 计量:“好小子,就凉着拌(办),没事,我们开玩儿笑。这小子,我真喜欢,希望您作为家属以后千万不要刺激他,本身就很压抑,都知道自己错了,再压他,会出乱子的,今后一定要注意。您的牌呢?我送您出去。” 宝丽一个劲地谢声不断,与过智三步一回头,挥手告别。 晚上,计量找过智“过堂”。 “哎,真牛,大过年的出彩。” “您这是骂我,不为难您,该关就关。” “嘿儿,插杆横是不是?从目前来讲,此时此地我是正管,你还别拍唬我,关你小菜。” “那我没什么说的,只是谢谢您,拉我一把,不然,破了盘,哥们儿姐们儿看着别扭。” “这还有句人话,今儿就是你不对,不管人家怎么挤对你,都应该,你都得受着,为什么?因为你没有资格,说三道四,耍大爷,哟,你天天摇鸡巴甩蛋在圈儿里晃,人家在外面,玩儿着命地给你使劲,该你的欠你的?是汉子,得知人家的情,努吐了血也得早点出去,干什么?告诉你,长本事、长能耐报答人家。 “别跟这里面的畜牲学,六亲不认,丧尽天良,不可救药。 “今儿来的这俩姐们儿,跟你过智关系都不一般,桃花运放在一边,就冲这二位一番情意,你,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 过智:“您都看到了?” 计量:“我还没近视眼,正当年,神志清醒。犯错不怕,坐牢也不怕,关键的关键,是人都要有良心,摔了,没关系,爬起来。我不是白痴,今天这二位,跟你过智有着息息相关的密不可分的生死相交,别看你是队员,我当干部的都羡慕你,难得,千金难买,珍爱这份情意,珍爱这份挚爱,拿出点真格的,回报她们,做个样,给她们看看。 “当然,你表现也不错,不错到监狱长臭批我一通。不过,我认,都是血肉之躯,没有情感,就不是人,实话实话,不是冲你的面子,而是冲那二位,你这事,我扛了。” “谢谢,计中,没想到你能帮我。” “谢就免了,你今儿倒是说了实话,我计量在你眼里是个十足的警察败类,你别说,听我说,是的,我是很坏,但我坏得分人,而且分得相当清楚,切的就是不义之财,正当防卫的切,心甘情愿地挨切,互补。 “问我的动机,对不起,至死也不会说,反正,你们当中,有些人做的事,杀了都不解恨。可是,你们有些人,就另当别论了,比如你,过智,你的档案,我看过不下十遍,这里边有隐情。 “你别哆嗦,也不用害怕,我不会坏你的事,所以,你可救药,今儿的事,一直我在场,指导员孩子生病,丁中在门口忙乎,搞接待,我主碴。这些年,家属看过千千万,你的什么人咱不往深里究,真的挺感动,那片掌声,我带的头,很不容易,相当感人,后面,你的奋不顾身,我能理解,但是,太过。 “你能感觉到对方的感觉吗?她回去,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你呀,糊涂,说得好一点,傻×一个,真心换真情呀,伤了人家的心,这是最最致命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照你们的话,一个没玩儿好的,还得需要人家救济的,还玩儿深沉,撞头,撞死算了,一了百了,反而大家全解脱。” 过智:“我心不甘。” 计量:“是句心里话,不要光想着以你为中心,应该这,应该那,没有什么可应该的。是你,给她们带来罪受;是你,让她们牵肠挂肚;是你,让她们挖空心思解救你。” 过智:“我知道。” 计量:“知道谁都会说,不会做,在这儿,那脸不值钱,囚服都穿上了,像你,算是个标准的美男子,黑皮一套,还有样吗?所以,把这张不值钱的脸和面,撕了,只要不干缺德事,为了减刑,没人说你,更不怕别人说,就冲你,托儿也好,自己抖攒儿也罢,五年回家,松松的。” 过智:“多明示,多帮忙。” 计量:“上下都得维,但得分主次,看得清楚,不做则已,做就与众不同,出大彩,哼,我快成教唆犯了。 “底下这帮人,不得罪。至于吃的喝的,那都是小事一桩,横的不怕,软的不欺负,故意挡你道,跟我说,不过必须得你占理。 “还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也别多管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实在不行,车间不灵,进杂务组,值班管人正当防卫,不玩儿歪的,不假公济私,我百分之百地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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