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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蛆(一个劳改油子的回忆录)

时间:2006-08-04 18:12:17  来源:网络  作者:潮吧  阅读:44816次


大哥你别吓唬我,我已经回来了,你还能送我回去?难道支队领导也是傻*逼?让你这么耍来耍去的?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别他妈拿大奶子吓唬小孩,爷们儿这几个月练出胆量来了!我稳了稳精神,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看着杨队:“杨队,你是说……这钱是我带来的了?”

“是不是你带来的你自己清楚!我需要的是你自己坦白!是谁把钱给唐文军的?”

我这才知道原来癞胡子名叫唐文军。看来,林武把事情真的推给了癞胡子。听这口话,杨队以为是我把钱给癞胡子的。呵呵,林武你倒是推得干净!得,就这么着吧,癞胡子也确实有点儿讨厌,跟着林武走吧……杨队又在催促:“事情我已经搞明白了,就看你的态度了,有些事情不坦白是不行的。”

坦白什么?我坦白了,你倒是轻松了,可我呢?尽管我离严管队近在咫尺,但我还要做最后的挣扎……我决定先把林武说的话放到一边,胡搅蛮缠一阵再说,我慷慨激昂地抬起头来:“杨队,这世道谁比谁傻?好吧,既然他们不仁,那我也就不义了!钱,确实是我给癞胡子的,但这钱也不是我带来的……是,是大膘子给我的。”

杨队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噗嗤笑了:“哈哈,胡四啊胡四,真有你的!你明知道张崇彪走了,你就赖他身上是吧?他给你的?他给你的他自己怎么没参与喝酒?他是雷锋他爹?哈哈,跟我玩这套死无对证?我还得相信呐!”

“杨队,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是这句话:钱是大膘子带来的!”我豁出去了,感觉兴许这是一条生路,你总不能开着警车追大膘子去吧?对自己的这个创意我很满意。

杨队围着我转了三圈,突然站住了,闷闷地叹了一口气,把我拉起来说:“好吧,我相信你……唉!这人呐……那么你知不知道癞胡子是找的谁买的东西?”

有门儿!看来杨队对这事儿也失去了信心,他是想早点儿结束了……我如释重负,把手往杨队面前一伸,说道:“杨队,你还是给我戴上捧子吧,我真不知道癞胡子找谁买的东西。”

“捧子还是要戴的,因为你打人的事情还没完呢,”杨队指了指对面的床,示意我坐下,接着说,“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反改造分子唐文军历来抗拒改造,这次还聚众酗酒,政府会严肃处理他的……来,拿张纸,把你刚才说的话写下来。”

我觉出来了,杨队说这番话的时候用的是一种很无奈的口气。
刚铺开纸,还没来得及动笔,外面就响起了癞胡子的一声叫喊:报告政府,我要坦白!
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你要坦白什么?!
杨队精神一振,疾步过去把门打开了:“进来说!”

“杨队,我交代,我彻底交代!”癞胡子一进门扑通就跪在了地下,“钱是我带来的!”
老天!哥们儿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砸我的场子嘛!我刚说了钱是大膘子带来的……
杨队见我站在一旁发愣,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胡四,你给我出去!”

老鹞子和大脂、林武正蹲在走廊头上抽烟,见我出来连忙围了上来:“怎么样?”
我径直走到面壁的地方,面朝墙站好了一言不发。
老鹞子悻悻地对林武说:“林子,你跟老四聊聊吧……呵呵,看来俺四哥对我有意见呐。”

“老四,杨队怎么说的?”林武急匆匆地问道。
“先别问我!”我打断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急问道:“癞胡子找杨队干什么?”
“哈哈,请好吧你,不是坏事儿,癞胡子没胆量跟咱们斗!”林武当胸推了我一把,“放心吧,癞胡子的脑子不比你小!快说,杨队都问了你些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我略微放下一点心来,自顾自地点上一根眼,瞥了他一眼闷声说道:“林武啊林武,你真可以啊……怎么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呀,你倒是清白得很啊你。”

“老四,这个我得先说声对不起,”林武苦笑了一声,“我说是你给的癞胡子钱,可并没说钱是哪儿来的嘛……再说,我以为你要去大西北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大西北?”

“嘿嘿,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知道多了没好处的。”林武伸手摘下我嘴上的烟,拿脚踩灭了,递给我一支大前门,“呶,看了这个你就明白了。”

这不是杨队经常抽的烟嘛!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看来杨队还真的很赏识林武呢,我估计,昨天林武就知道了我要发往大西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我对这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彻底的失望了……唉!也许在外面我们是一对铁哥们儿,但在这里……全他妈装逼!点上烟,我猛吸了两口,换了一付笑容说道:“林哥,除了说我给癞胡子钱了,你再没说我点儿什么吧?要是还有什么的话,你得告诉我一声,我好掂对掂对口子。”

“咳!把我林武看成什么人啦!”林武不高兴了,“老四,不是林武说你,你也忒拿我不当弟兄看了,我林武再他妈杂碎还能连我兄弟一遭杂碎了?一句话,你给钱了不假,其他的吊毛没有!林武不是那样的人。口子我已经给你正好了,严管队没有哥们儿你的事儿!”

这话我不敢相信,严管队没有你的口子这个不假,我算个什么鸡巴玩意儿?弄不好一会儿就跟你拜拜了呢……我抬眼瞄了瞄站在远处朝这边张望的老鹞子,低声问林武:“林哥,老鹞子他们玩儿的什么口子?”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我听杨队的口气好象一开始他们是照实话说的,就是你召集的人,他安排的地方,其他的他们不知道……呵呵,他们也真的不知道嘛,人家压根就没问,劳改油子俩!”林武瞟了老鹞子一眼,“兄弟,这俩屎货没有好下场!听我的吧,劳改不是象他们这样打的,王八的目光忒他妈短!得一时的便宜吃长远的亏,这俩小人!”

听了他这话,我想笑,忍了忍又憋了回去……还笑话别人呢,你有人家混得好吗?人家干着不出力还掌权的活儿,你呢?跟我一样--下车间干死活,还加刑……不过,他说的也有一点儿道理,人要是太狡诈了,总有吃亏的那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嘛,俺爹说的。

“政府打人啦!”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叫,癞胡子跌跌撞撞地扑了出来。
杨队从值班室里冲出来,指着林武大声吆喝:“林武,把他给我截住!往死里‘造’,出了事儿我顶着!他妈的反了你了,胡四!看什么看,动手!”

林武一个箭步窜过去一把将癞胡子摔在了地下。
癞胡子大声喊道:“操*他妈的我不活啦!枪毙我吧!不跟你玩儿啦!我要控告!我要控告!”
我还在发愣,老鹞子和大脂已经扑在了癞胡子身上。

杨队气咻咻地返回值班室,拿了一付捧子猛地摔在地下:“姚光明,给他砸上!”
林武卡着癞胡子的脖子,低声吼道:“老实!你不想活了?要相信政府!”
哈哈,这小子也学油了……看来,杨队没少教育他。
癞胡子被卡得呃呃地说不出话来,双眼朝天两手不住地乱扑腾。
老鹞子动作麻利地给他戴上了捧子,嘿!是我用过的那一付。

杨队转身往楼下走去,回头对老鹞子说:“看好了他!林武去收拾一下他的铺盖,严管!”

等杨队不见影了,林武撒开了手:“胡子,对不起啊……你说你这是何苦来的呢。”
癞胡子大口地喘着气,冲老鹞子骂道:“我操你亲娘!暗箭伤人不得好死!”转身举着捧子朝我和林武照亮照亮,“二位兄弟,哥哥先走一步啦!记住了,钱是我带来的,东西是我买的!哥哥我做一回好汉!”

我真没想到,癞胡子在关键时刻还有高风亮节的风度,人不可貌相!我陡然对他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好汉子!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我会报答你的。林武在旁边撇了撇嘴巴,小声嘟囔道:“装什么逼?你就应该去给哥们儿赎罪。”

“林哥,什么意思?”我问。
“什么意思?咱这事儿是怎么‘炸’的?这小子嘴不严实,让卞新生给套出话来了。”

杨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单子,我估计那是去严管队的“出入证”。
目送癞胡子下楼的时候,我看见林武的眼睛有些湿润。

老鹞子哗啦一声拉上了铁门,回头对我说:“老四,对不起啊,你还得面壁……站累了就蹲下歇会儿。我先回去睡觉了,有什么事儿跟大脂说一声,别想那么多……人嘛,就这样。”

“那行,我陪老四一块儿面,”林武拍了拍老鹞子的肩膀,神情暧昧地说,“别累坏了咱姚哥,从今往后咱还得跟着姚哥混碗饭吃呢……”

“林子,你这话我爱听,”老鹞子打了一个哈欠,“不是我跟你喊山,这事儿过去了咱们还是好兄弟,有我吃的大虾,我就不能让兄弟们吃虾毛!姚哥我是条汉子。”

汉子个鸡*巴!我撇了撇嘴,汉子都象你这样全他妈该死!我站在墙根叫了一声:“姚哥,我的捧子呢?是不是你给戴上?面壁不戴捧子还真不得劲呢。”

老鹞子回头笑了笑:“呵呵,老四你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合着我还有给人砸戒具的权利了?等着吧,杨队回来你跟他要求吧……他奶奶的,这年头好人做不得啊。”
林武把他往值班室一推:“姚哥绝对好人,我有姐姐你就是我姐夫。”

老鹞子进了值班室又探出头,漫无目的地咋呼了一声:这事儿就算完了!谁再他妈的胡逼叨叨我弄死他!老鹞子还是老鹞子,不是他妈的傻逼!我吓了一大跳,你神经了?哦,姚哥心里也憋屈得慌啊……我操!谁说你不是老鹞子了?你不是老鹞子是谁?你不是老鹞子,难道你是蛋子皮?别吓唬我,老子刀枪不入!等我翅膀硬了,我会找你算帐的……少来这套,装逼的都他妈的零分。林武冲他摆了摆手:“老姚,谁都不是傻逼,睡觉吧你,傻逼还没生出来呐!”

老鹞子朝地下啐了一口:“我呸!惹火了我,我他妈‘造’野的!”咣当关上了门。

大脂过来搂了搂我的脖子:“老四,别瞪眼,光明就这脾气,他不是说你……”
“操,干什么你?”我笑了,“别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拉,他那是说你呢。”
大脂把我的身子转向墙壁:“好好,说我说我……都他妈想想吧,劳改不好打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妖过来好一顿念叨,生怕寒露出去把他闺女给收拾了,我胡乱劝了他几句,末了对他说:妖大爷,你得相信政府。我听于队说,你们家也派了人看着呢,寒露一到,不等掏鸡巴--啪!摁倒了,也许把鸡巴杵地下给他掰断了呢。老妖怏怏地说:“我家堂屋是土地,他一家伙戳进去,弄不好打成了一眼井呐。”

下午,走廊里静悄悄的,林武和大脂交错着在走廊上溜达,很惬意。
我冲林武吆喝了一声:“林武,政府让你面壁,你溜达什么?过来跟我一起面!”
林武笑了:“哥们儿,杨队光让我考虑问题,可没说让我面壁……好好的面吧你,哥哥我没那个福气。”

寂寞的要死,脑子乱得象装了一盆醉汉的呕吐物,站一阵蹲一阵,直到腿麻得如同木棍,我才在大脂的同意下,倚在墙上坐了下来。忽然身上冷得要命,我蜷成一团,脑袋扎在裤裆里,抄着手迷糊起来。一溜清涕顺着我的鼻子淌了下来,这溜闪着亮光的鼻涕搭拉得老长,想要歪头抹到裤裆上又没舍得,我要看看它到底能淌多长。鼻涕簌簌地流个不停,在地下转了几个圈后形成了一汪水洼,很好看。把它做成冰糕该有多好啊,有了想法就赶紧动手……我用纸板把它们一块一块的隔起来,隔成冰糕那样大小,不一会儿鼻涕就冻成了冰糕的模样。刚把它们一块一块的码好,老鹞子就过来了:“哈哈,冰糕嘛,老四好手艺!哥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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