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在理。” “哥们儿,说话顶用吗?” “这儿,我挑头。” “那就行,事先没有征得区娴的同意,自作主张,五万元了结,条件是: “不能让她受到伤害,跟你的兄弟们讲清利害关系,有了钱,什么样的,花着挑,想通,打这个号码。记住,不许碰她,有一丁点儿闪失,你们都活到头了。” 七哥长出一口气:“碰上硬碴,兄弟们见好就收,五万。” 皮鸭子又往外跳:“不行,打发要饭的呢,人在咱们手中,咱是爷,干就干出大彩。” 七哥骂他:“去你大爷的,就凭你,吃喝不落空,操蛋不让人的德性样,装什么大个的,透个信儿,在座的,要钱要命自个儿选,不是灭自己的威风,长别人的志气,人家正经是玩儿主,明理,给着面呢。” 皮鸭子的手机响了:“喂?是我,大哥呀,什么娄子也没惹呀?骗你干吗,我?现在?玩儿呢,什么?真的?得,知道了。”他的神情立马改变,像个斗败的公鸡:“七哥,这事儿,我退出,自当我不存在。区大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兄弟赔罪,真是误会。” 七哥特不满:“你丫犯什么神经?” 皮鸭子贴到他耳朵上嘀咕几句,自己先颠儿了。 七哥愣了足有一分钟,迫不及待:“成交,我也有个条件,你得答应。” 过奇:“你讲,只要不过分。” “哥儿几个找个活路,不成想撞上您,虽然够不上专业,吃这口儿,也得讲这行的规矩,敢作就得敢当,皮鸭子跟我讲了,这么快能查到我们,实属能耐,他退出,就不要找他的麻烦,这雷我顶双份,成吗?” “我说话更砸坑,只要区娴平安回来,秋毫无犯,钱必付,决不找兴。” 双方定好时间地点,准备交接。 等着的功夫,七哥说:“区娴,没想到你有这么一位在后面撑着,真的是个人物,也是你的幸运,欠他一份大的。” 区娴始终在兴奋:“你不相信,只是普通朋友,他是个好男人。” 七哥开玩笑:“这回得献身呀。” “那是我的事。” “你还得感谢我,这档子事儿,加深了你们的关系。” “呸,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心里着实得意,一是感激救命之恩,二是有真正的理由接近过奇,真是福从祸中来。 远处,一辆车亮着大灯,飞驰电掣般地往这边疾驶。 七哥多了个贼心眼,让人把区娴闪到一边,自己独自迎了上去,他已经清清楚楚看到车里只有一个人,放心地站住。 过奇从容地提着一个纸包,走下车。 七哥:“痛快,真守诺言。” 过奇:“人呢?一手钱一手人。” 七哥:“咱哥们儿绝对仗义。”一招手,区娴被带过来,过奇把钱扔了过去。 也许是兴奋,也许是激动,她愣是扑到过奇怀中,紧紧抱住,小泪汪汪。 过奇:“点一下吧。” 七哥:“信你。” 过奇眼尖,一下子注意到衣衫不整的区娴,用极快的动作,一手抱着区娴,一手拿枪顶着七哥的额头。 七哥的公鸭嗓尖喊起来:“你反悔?” 过奇:“去你妈的,我要的是秋毫无犯的她,孙子,你们丫挺的真不玩儿,是人吗?”枪口转向,“砰!” 七哥人已经痛苦倒地,膝盖已被打穿,之后,便是鬼哭狼嚎。 过奇感到区娴抖了一下,把自己抱得更紧。“狗丫挺的,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呀,做人得顶天立地,一言九鼎,真应该阉了你们这些畜牲,猪狗不如,怎不弄你妈你姐去?” 七哥龇牙咧嘴:“真没干,误会,不信你问区娴,要是干了坏事,再给我十枪。” 过奇转向区娴,看到她摇摇头,半是不相信:“受了委屈就说,今天就干他们。” 区娴伴着哭音:“刚要动粗,你的电话就来了,过哥。”
第144节:挨宰还往上扑 过奇鼓着气:“孙子,你听着,这钱你们掂走,区娴的事就此打住,把那嘴堵得严实点,别吹牛×,犯口就会现事,保证大刑侍候。人都要脸要皮,谁要是给区娴散德性,你们个个都得挨子弹。还有,今天不服气,随时随地可以找我,姓过,吃酒吧街饭的。”说罢,拉着区娴就走。 过奇神情肃穆,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开着车,时速绝对一百二十迈。 区娴抱着自己的肩:“过哥,干吗开那么快?” 没有吱声,扔过他自己的西装。 区娴接过披上:“给你捅娄子了?” 过奇开口:“哪里,应该帮的。” “欠你一份。” “免,但,绝不是英雄救美,感谢米璐吧,她是你真正的姐们儿。” 区娴这才明白过奇出现的真正原因,自己真被搞蒙了:“我会感谢她,而你……” “而我?不足挂齿,换上谁,也得往上冲。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一切都会翻篇儿,明天,太阳照样升起。” “过哥,感激之情那是没说的,妹妹后补,只是为我,这么狂暴,这么外露,担心你出事。” “难道他们不应该受着吗?” “是可恨,千刀万剐,可连累了你,不出事则罢,一旦有事,让我无地自容,承担不起。” 过奇终于有了笑容:“承担?区娴,大可不必,我这人有个毛病,不愿意干的事,谁劝也不行;愿意干的事,谁挡也挡不住。至于帮助弱者,应当应分,你,值得帮。” 这话抡的,真有个性,让区娴向来自信的心打了折扣,打从心底佩服和服气,旁边这个男人,自己得死追,要紧紧抓住不放。 记者暗访——夜幕中三里屯酒吧街“黑客”成群 本报讯:三里屯酒吧街呈现热闹景象,连日来不断有市民举报:酒吧街上又开始出现许多拉客的男男女女。昨夜,记者来到这里看到一些龌龊交易。 昨夜二十二时,正是周末的三里屯酒吧街十分红火之时,由于客人太多,酒吧老板纷纷把桌椅摆到门外,记者单身一人在酒吧街南口处站定后不久,就有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凑上前来,小声询问记者是否要到酒吧玩儿,是否需要小姐作陪,还说:“我们酒吧提供一条龙服务,绝对让你满意。”当记者好奇地问他什么是“一条龙服务”时,他神秘地笑笑说:“去了就知道,长虹桥往东一点儿就是。”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名男子的纠缠,记者沿着酒吧街向西走,这时,又跟过来一名四十多岁的女子悄悄问道:“先生要小姐吗?我们酒吧有三十多个年轻漂亮的女孩,随你挑选,只需一百元小费。”当来到酒吧街中部的十字路口,记者看到路边停放着一辆银灰色汽车,附近或蹲或站着七八名男子和两名约二十多岁的女子,一名男子见记者只身一人走来,赶快迎上前,用嘴角和眼神向记者示意旁边的女子:“需要小姐吗?可以立即带走。”两名女子也不失时机地走到记者面前站定,等待挑选。 约二十三时,街面上拉客的男女越来越多,一名来自河南的中年男子在与记者的交谈中说,自己在为一家刚刚开业的酒吧拉客,酒吧老板为他提供每月六百元的工资,还可从客人的消费中提成百分之三,收入也在千元以上。 “如果有客人将小姐带出酒吧,自己的提成则可达到百分之五。”他告诉记者,“酒吧不但有三十多名妙龄女子,还有来自俄罗斯等国的女子,一到周末都供不应求。” 在三里屯酒吧街呆了约一个半小时,记者遇到或看到的男男女女拉客者,小姐绝不少于二十人,她们有的甚至就在酒吧街保安面前公然劝客。 在与这些人的接触中,记者了解到:这些拉客者明为一些刚开业或位置偏僻的酒吧招揽客人,暗地里却在从事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些在三里屯揽客的新开张的酒吧多数是黑酒吧,一旦进入酒吧,等待你的是昂贵的酒水费和包间费。 这份报纸在店里被齐三高声朗诵,宣读完之后便是言论一片: “操,完蛋,一曝光全瞎。” “这记者还真敢,不怕打击报复。” “报纸一登,准保开始部署严打。” “肯定的,哪个头往上一批示,底下绝对是搞个阶段性战役。” “枪打出头鸟,谁赶上谁倒霉。” “这阵子的收成找谁说去呀?” “不怕折,你接着干。” “这倒好,堵了财路,饭辙没了。” “可不是,这一下没谱了。” “要是猛地一闲下来,还觉得别扭。” “也不见得,过哥跟老门底不一样,有点稀的歪的,没准还独树一帜,蝎子拉屎独一份,咱们反而摇鸡巴耍蛋呢。” 这些话一个字没落,全部灌入过奇的耳朵里,他明白:顶风而上就是找死,即使托人,谁也不可能在风口浪尖上顶雷,最好的办法,就是关门,任凭左右煽惑也没有用,挣的钱还不够送的呢,犯不上,倒不如静观,这运动就是猴皮筋,有紧就有松,得有耐心。 他一旦决定,决不更改。 再忙再累也坚持看报纸新闻的过勇,此刻也在办公室读着这份报道,引起了他的警觉,同时,也产生了极大的担心。 这份报道,就是过奇干的勾当,绝绝对对的违法,严重些甚至犯罪,一旦碰上特殊人体,会引起不良的风波。毕竟是首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对安定团结,永远是敏感问题,一打性质,问题升级,过奇是在玩儿火。 作为警务人员,痛恨和打击犯罪;作为血缘亲情,根本不情愿家人走一条与法律背道而驰的道路,坐视不管,不加以阻止,本身就是一种犯罪。 多年受的培养,警察纪律,部队的严束,法律执行者的职业道德,从本质上,让过勇必须忠实于法律。 自己于公于私都要尽责任。 这份报道也拿在过智手中,他的头脑第一反应就是:过奇的日子开始难受。 自打出来之后,过智始终关注着过奇,道理特简单:自己的罪,绝不能让家里人再受到过奇的现状,有点逼上梁山的味道,一个纯纯的老实巴交的人,能入偏门,得有很大的决心。这当中,曲折复杂,过程中,艰辛万难,需要毅力和魄力。 像他这样的人,一波三折是有的,真正的大亏没有吃过,过激的事全然不顾后果,很容易在春风得意之时酿成大错。 他现在圈子里的人鱼龙混杂,只认钱不认人,真正铁血哥们儿估计不多,属人渣的居多,赶上事,全躲得远远的。而他自己,最容易惹火上身,从他在监狱门口的那股劲,就已经能感觉出来。 老太太已经年逾古稀,总希望儿女安安稳稳,美满幸福,自己做的事,够让老家儿牵肠挂肚的,再出现什么闪失,无疑是极大的不孝。 虽然这么替过奇担忧,但也有欣慰的一面,总算他有了自己展示能力的场面,至少不是个怵窝子。 干这行当的,就不可能老实,每天所面对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拿出点邪门歪道来,还真干不成事情。 “过智,又琢磨老二呢?” “行啊,真成了我肚子里的虫。” “去你的,不知道自己男人什么德性,就算不上真正的女人。” “得词是不是?” “小东西的,跟谁这么说话呢?把你侍候舒服了是不是?” “真成,这话说得真没质量,当大姐的,这话也往外扔,让人听见,不笑掉大牙?” “无所谓,在你面前根本不需要装。” “哎,宝姐,北京的酒吧这么火,都想象不到,又贵还又乱,人都是吃饱了撑的,挨宰还往上扑。” “时尚嘛,而且,那种地方,很容易让人去宣泄,去找感觉,去刺激自己,去寻找不平衡,去迷乱自己。” “不对呀,这口气好像你是经常光顾?” “然也。” “还然也呢,不可救药,疯子。” “真的,对于酒吧我绝对有资格说话,酒可是个好东西,再有个环境,很自在,你折的时候,难以自拔,很痛苦,跟底下的兄弟又无法讲,苦和闷只有自己最清楚。” “那就借酒消愁?” “掉个个儿,换上你又能怎么样?” “也对呀,理解理解。”过智生怕自己过头,伤了宝丽,赶紧应和。 “不是吹,北京的酒吧让咱们泡得差不多,基本都到过位。” “宝姐,给兄弟侃侃。” “想听?” 过智点点头。
第145节:男人的通病 “倒找我钱也不去。” “死样,从‘银丝带’往东走下坡,有个船吧,两层,大船形状,也是老外开的,里面有个老水手的塑像,很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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