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您敲我?我们这些人,都无所事事,干嘛嘛不成,吃嘛嘛香,打个小架还凑合;干大的,既没经验,又没阅历,更没有能力,不过,真要是招上我们,甭管他是谁,也敢跟他招呼,对不对,兄弟们?” “对。”还真挺齐的回答。 “大姐,您还真不是凡人,敢跟我们交往。” 耿小草:“你们又不是老虎,其实,跟你们在一起特舒服,不用去想复杂的事情,越简单越好,越直越好,对不对?” 谭月:“没错,您说,我们要那好的脑子干什么?家里也不指着我们,哥儿几个姐儿几个在一起玩儿玩儿,自由自在,多好。” 耿小草颇有感叹:“你们是赶上好时候,大姐真正是苦难多多,磨难多多,活得可不轻松,真是够累。” 紫头发孩子:“大姐,就您往这儿一坐,那帮混的小姐整个没人样了。” 黄头发孩子:“就是,您跟我们一喝小酒,那些鸡根本就不存在。” 耿小草乐着:“人不大,知道得可不少。” 红头发小孩:“大姐,不说别处,就这迪厅我们玩儿了四年您信不信?往这儿没少扔钱。” 耿小草:“信,不信就要死了。” 谭月:“大姐,直言相告,您今天这么张扬,是不是有人招您,心里不痛快,跑这儿发泄发泄,还是到这儿充充大头?” 耿小草故意用美白的手摸了一下谭月的耳朵:“小弟,懂得真不少,你看姐姐像受人欺负的人吗?” 谭月还真有自己的见解:“大姐,什么话别封死,留点余地,迪厅泡久了,多少也有点见识,纯玩儿的人少之甚少,一般老百姓也不会涉足这个地方。别看我们岁数小,心可不小,看看这里的人,弄女人来的占绝大多数,有钱了,就得玩儿点花活。现在女人也贱,别在意,您除外。” 耿小草赶紧说:“我不在意。” “这钱真是好东西,差不多快成万能啦,这钱也是王八蛋,没有它,你寸步难行,有多少人毁在这钱上,又有多少人死在这钱上,为钱,人,什么都敢干。” 耿小草追问他:“你呢?” “现在可有可无,等到真得非它不可,我会为它奔命的,并非这儿有魔力,只不过,来这儿体现我们的存在、我们生活的价值。虽然,疯还不够格,但,我们敢来,更敢坐这儿。现在岁数小,嫩点,早晚有成熟的那一天,早晚有辉煌的那一天。不敢说世界是我们的,可我们敢做世界的事,至于现在的小打小闹,很正常,玩儿吗,大家玩儿什么,我们丝毫不差。” 耿小草非常惊讶他的这番说道,如此看待社会,如此面对现实,如此正视自己,这个孩子就不一般,看来,自己今天此行,很有收获,趁热打铁,进行收编,为自己所用:“兄弟,真够意思,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老了,真赶不上你们的青春活力。” 谭月又发表高论:“大姐,欺负我们,就您今天的举动,够令人费思的,要知道,现如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 耿小草:“你是说我有什么所图和所求?” 谭月:“这可是您说的,我可没说。” “小滑头,你们思想这么复杂?” “老一辈都变味了,我们也好不了哪去。” “心理够灰的,看破红尘?” “不敢,怎么合我适,怎么来。” “好吧,交个朋友,不知是否可以。” “求之不得,有您,给我们添色不少,那些人看到您,还真不能小瞧我们。” “那,咱们继续?” “天亮见。” 又是昏天昏地的狂饮滥喝。 大文点着钱,喜笑颜开。 旁边有捧臭脚的:“大哥,又一个冤大头。” 大文自我感觉特好:“嘿儿,人家有钱,又好这口儿,咱得陪得起呀,是不是?” 大虾米:“大哥,您说,这孙子输了两千多,还会玩儿吗?咱们是不是也放放血?” 大文:“大可不必,这小子我头一眼就瞧上了,就是个十足的赌坯子,不撞到南墙不回头,外面又有傍家供替,肯定就是咱们的菜。” 豹秃:“大哥,有人看见他跟过智一起聊过,得防着点。” 大文:“净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哦,在圈儿里,人就不能说句话,侃几句,你也太神经了。对了,你不提还好点,以后,别老喷崽,出了事,谁都给你挡不住。” 豹秃是好意,反而碰了一鼻子灰,挨了一顿狗屁呲,心里彻底踏实。 “青火鸟”虽然被抽走了一定的客源,但由于打下的基础很好,仍然有相当数量呲活的送来挨宰的大头。 青虎告诉过奇:“里边俩老外,满不在乎的,口特正,估计是使馆里面的,这娄子捅不捅?” 过奇不假思索:“放弃,涉及外事,搞不好,连咱们一起拍,收个千八百的,齐活。” 青虎:“就这么办。” 单子顺利结完,一千一百元,毛毛雨。 也就半个小时,警察密密麻麻把“青火鸟”围住,如铁桶一般,只要是歌厅里的人,全部带走,一个不留。 警车上,过奇问青虎:“怎么回事?” 青虎无可奈何:“等警察冲出来,我才知道,范黑子跟门底聊几句,心里不痛快,拿那俩孙子解气,打得捂眼青,也怪我,今儿他妈的太忙,顾不上管。” 过奇冷冷地说:“您真好。” 青虎:“你什么意思,兄弟?也不是成心的,跟老哥讲这话,有点……”刚想斗斗嘴,看看场合不对,忍了,不过他也挺自责,自己多把事,不会有这事发生,连锅端。 分局。 人逐渐排除,陆续放人,只留下当事人范黑子,过奇、青虎两个主事的正在分别讯问。 “青虎,你丫真行,开黑歌厅开吧,给你面,你不要面,好日子不得好过,是不是?” “瞧您说的,谁愿意惹事呀?” “得,得,得,今儿的阵势你也看见了,解释不通,你,不可能走出这门。” “这事不复杂,他仗着有外交护照,撑霸道,喝多了闹酒炸,还不给钱,天下没有这道理,反而倒打一耙。” “没错,人家的耙都在脸上挂着呢,验伤,够标准,就构成轻伤害,而且,会打你的‘性质’,怎么解释?” “这样吧,假如我们的人有一位,包括别的客人,指证是我们的人,我扛了。没有,那就是他自己跌的跤,你们总不能因为是使馆的,有特效,凭他们的证言,欺负中国老百姓吧?” “你说话客气点,行吗?” “是,我是气疯了,实在对不起。” “这还说句人话,你们玩儿不好赖谁?害得我们如临大敌,跟真的似的。他们丫也真行,愣是有人袭击外交人员,够坏的。” “大哥。” “这词在这儿就免了吧,不合适。” “是,警察同志,不,外事警官。” “你小子,嘴真好使,那么机灵,还出事?真笨还是假笨,还是真装大个的?” “没有,不管怎么弄怎么整,我的人绝对口径一致,哦,说错了,这话别写,事实上,就是喝疯了,自己摔的。” “你那么自信?没有软骨头?” “不打磕巴,绝对。” “那好,但愿如此,签字吧。”
第104节:冒昧造访 过奇进来。 外事警察一愣,又是一头雾水:“怎么又是你?不会干点别的。” 过奇满不在乎:“没办法,养家口。” “你至于吗?” “至于。” “难道你不替你哥着想一下,不顾及顾及他的面子,那可真是我们的同行大哥。干这行,十足的危险,那些人哪一个是好人?” “谢谢你们开导我,不过,事先声明,他归他,我归我,道不同。” “你真够邪门的,能混出什么来?” “这您可不用担心,我活得挺好。” “你沾你哥的光吧,否则……” “您还别这么讲,甭管多大的事,我做了自己担着,该是什么罪过,就承担什么罪过。” “好,有种。” “谈不上。” “你说过奇,这烂事通报不通报你大哥?” “您随意。” “哼,个性都一样,真是,各走一路。” “您看我,今天够不够格出去?” “等那边的笔录完了。” “谢了。” “悠着点,听不听在你。” “多谢。” 青火鸟歌厅,摆了满满的一大桌酒,结账的哥们儿都在,一场虚惊之后,需要用酒精安抚一下。 “这倒好,集体折。” “多么幸运,要不是口径一致,非得瞎。” “咱们老板溜得够快,一会儿就没影,兄弟们折,也不找托儿营救,真孙子。” “你少说,当心给你上眼药。” “别操他小奶奶了,谁他妈的愿意说就去,装大个的,还不让人说。” “小姐跑得真快,梁小心百米速度能在国内拿名次。” “你丫小点声,让过哥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人家过哥才正经叫得响,有个大哥样。哼,门哥做事真让人心凉,连老窝都让连锅端,可见,这道行差得太远,真不知道,这老板怎么让他当上了。” 二狗问青虎:“虎哥,门老鬼子当时真在现场?现在人在哪儿?他也不管死活?” 青虎一听气就不打一处出:“你问我,我问谁?人家不怕,子儿已经够了,咱们是傻×,还往前站呢。” 范黑子:“过老弟,要不趁着这机会,翻车吧,一个很好的借口。” 过奇:“不妥,也不合适,得让他心甘情愿,服服帖帖地离开,明天,开始折腾,你说呢,虎哥?” 青虎:“嘿儿,兄弟全听你的,你怎么说,咱们怎么干。” 不知内情的总算听出个大概齐:“过哥,您要是单练,算兄弟一份。” “就是,到时候拉兄弟一把。” “过哥,我死跟您。” “过哥,只要有您,哪儿我都去。” 这么一随风倒,青虎心里开始犯小心眼,觉得哥儿几个把他搁在一边,光捧过奇,不把他放在眼里,脱口就是横抡:“都给我住嘴,没大没小,这还八字没一撇,你们倒往外跳,还轮不上你们说话。” 过奇已经听出话外音,对青虎有了新的看法:看来人就是自私透顶,一丁点儿不符合自己的利益,都不灵,哥们儿仗义全是假的,做给别人看的。不过,目前自己还是很需要他,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人还不是太坏,还不是不能交,愿意耍大哥样就让他耍吧,正好有个挡箭牌。于是,他开始往上抬:“虎哥说得挺对,千万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关键时刻,还得虎哥统一调度,一切要以虎哥为主,我想,你们都听清楚了吧?” “明白。” “清楚。” 刚七嘴八舌讲完,门底带着三四个生面孔走了进来:“哥儿几个受惊,有事来晚一步,今儿的酒,公司请客。” 范黑子顶上一句:“门哥,今儿的事是不是你走了托儿?不然,哥儿几个还真有回不来的。” 门底没思想准备:“不算什么,可大可小,过去过去了,不提。介绍几个援军,扩大公司的实力,奇勇子、德彪几位兄弟。最近,挺乱,呲活的也不长眼,为了钱,什么人都呲,他们哥儿几个负责压场子,这儿的安全冲他们说,也不挨个介绍,几天全熟。”说罢,带着这几个人,扬长而去。 青虎气得发疯:“找了几个插杆,就好像全北京就是他的,充什么大铆钉?就他那操性,不见得能有什么能耐,找出几个好货色。” 范黑子点他:“别,前面这哥儿俩脸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找了帮手,就是想有所防范,以后,把自己的嘴管住。烂,就自己烂,别说没提醒,谁坏大事,自己扛。” 青虎:“没他妈的什么新鲜的。” 过奇:“怕,不可能怕,反正,得跟他们斗几场。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不要轻视门底,多少有点斜门歪道,提防一下,这后面的事肯定会发生,翻就翻个样,杀鸡给猴看,一下子打趴,也给其他的人,有个样看看。” 这事的背后确实不简单,而且里边有耿小草的主张和主意,插的这一脚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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