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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中国刑事大案:龙案(龙治民)

时间:2005-01-11 22:08:32  来源:http://www.tianzi.org  作者:网络  阅读:22486次

“好狗日的!”王扣成说。
随后他发出命令:停止搜查,封锁现场,控制闫淑霞,他则乘上吉普车,火速返城,向正在县委开会的周玉局长汇报了情况,周玉指示他带一些人速返王墹。周玉则向地、县领导作了简要汇报。
与此同时,看守所里仍不时响起龙治民的吵闹声:“我是龙先进,刘县长亲自给我发的奖哩!”
石宝贵不禁在心里抱怨:咋给我弄来个这货,也不说咋办……电话铃响了,是王扣成的声音。没容石宝贵开口,便传来王扣成凶狠的喊叫:“把龙治民给我铐起来!”
“咋了?”
“铐起来就铐起来!把镣加上!情况回头再说!”
“完了!”龙治民在哗啦啦的镣铐声中瘫坐在地上。响彻在他脑际的就是“完了”二字。然后脑中一片空白。
“他们发现那个塑料袋子了?”他想,“不用说发现了。太容易发现了,就在眼皮底下呵!他们打开房门时,稍用点劲儿,左边的一扇门便会被塑料袋子反弹回来……引导他们去搜查门后。他们先看到的会是一只架子车轮子,把轮子一搬——塑料袋肯定是被这样发现的!”
他们发现杜长英了吗?他倒希望他们发现的是杜长英。如果先发现的是李云,公安和杜家自然不会罢手。如果先发现的是杜长英——与杜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就两个吧,两个总比三个少一个。这样一想龙治民觉得他们发现的不是李云——眼皮底下的最容易被忽略——他们找到的可能就是那两具相拥而卧的尸体。
用麦草条子兑换现金,这才实实在在是让龙治民后悔的一个举动。他怎么会知道出纳员是杜家的老表呢?5月24日,就是他杀掉杜长英的第九天,他往县城去,路过造纸厂时,他站住了。麦草条子就揣在他怀里。他曾犹豫了一下,不,犹豫好多天了,要不要把这张条子换成钱。直到5月25日去县城时,他还没有做出决定。他从造纸厂门前走过来,走出几步又站下来,摸摸怀里的纸条,又折回来。把一块八毛五分钱揉成纸蛋撒到丹江或南秦河里吗?他才不会干这种疯事。他在造纸厂门前转来转去,已经被门口卖凉粉的小贩注意到了,如果再不进厂,会让小贩起疑心的。近来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不论走到何地都被人注视的感觉。他走进厂里,如果出纳不在就算了,过丹江时把条子扔掉算了。可出纳偏偏在:“你咋拿别人的条子来领钱呢?”“你咋知道?”“杜长英是我老表。”他大吃一惊,想收回条子,但已经来不及了……走出造纸厂,他出了一身虚汗,庆幸自己那番谎言编得还算囫囵。
现在想来,灾难的日子不在昨天——5月28日,而在5月16日。16日的前几天,他身上很难受,心慌,夜夜睡不好觉,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往家里叫人了。16日那天他在西关和西关长途汽车站一带转悠了几个来回,没有遇到一个适合的猎物,心想今天算球了。转回西关时遇上了杜长英。这可是熟人啊,还到他家去过呢。龙治民上前搭讪,问杜长英现在在屋里弄了点啥事。杜说看了十几口猪,也叫养殖专业户啦。龙治民冷冷的说:“这二年都成专业户了!”同时心想,熟人又咋?想起夜里的心慌劲儿,他跟上杜长英,问杜到集上买啥。杜长英说想给猪寻些豆饼,可是没寻见。龙心想,他身上装着买豆饼的钱哩!嘴里说:“现在人都吃菜油,你去哪里寻豆饼哩。”杜说就是,到了集上才想起这茬儿。龙问他还有啥事,杜说在没有啥事了,转转就回去。龙说:“转啥?转也是白转,跟我回去,帮忙把那点洋芋锄了。你知道地里的活儿我做不动,媳妇又是个瘫瘫。”杜长英说:“你拿啥付我工钱?我可是只要现钱。”“现钱就现钱,做一天三个元,咋样?”“你有钱?”杜长英疑惑的问道。龙治民说:“咋?只兴你有钱?前天我才揽了活——给人说了一门亲。我和你一样,只收现钱哩。”杜长英向街上张望了一回,咕哝道:“得给我哥说一声哩。”
怎么?和他哥一道出来的?龙治民犹豫起来。杜长英却说:“算了,咱走。”
到了龙家屋前,杜长英不肯进去,说:“我不进去了,你看你把屋子弄成啥了,臭得跟茅子一样!”龙治民心想:你小子死到临头还嫌这嫌那哩,再过几天,你会跟着一块儿臭哩。到了洋芋地,杜长英又弹嫌他:“你看你把地弄成啥了?草比洋芋秧子稠。依我说就甭锄了,绿绿的一块草地也好看,锄了草,洋芋就没有几棵了。”龙说:“锄你的,恁多废话哩。我给你烧水去。”
那时午后的太阳正红,龙治民蹲在门前,眯眼看着养殖专业户在坡下的地里给他白干,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做财东的感觉。
夜里,他照例用那把老撅干掉杜长英,从他身上搜得买豆饼的钱和麦草条。
还有一个失误:让他们同时发现了两具尸体。如果仅杜长英一具尸体,龙治民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可以编造个故事,说杜长英不是个东西,连他的瘫瘫女人也不放过,我不砸他砸谁?他们若问闫淑霞,那半傻的瘫女人想必也说不清楚。反正他让不少来客睡过,睡她的都是谁在她脑子里是一本糊涂帐。
可是稍后几日他把收购酒瓶的小伙的尸体往杜长英身边拖的时候,还说:“来,我给你找了个伴儿。”
如果5月24日与造纸厂出纳侯义亭的遭遇在先,他就不会再把收购酒瓶的小伙叫到家里来了。实际上那一块八毛五分钱让他心慌了好几天,花钱花别的钱而不敢花那一块八毛五分钱,好象那钱跟反动标语一样,一出手就会被人抓住。
猎杀收瓶小伙是在造纸厂遭遇的前两天,杀掉杜长英的第六天,5月22日,那天早上他一醒就想,今天得拾掇一个。念头一生就控制不住了,好容易捱到下午4点,再也捱不住了。他离开王墹,顺公路向东走去。4点多县城的集市已散,再去城里已经无益。走到哪里是哪里。走到南秦桥南他停下来,不久一个小伙从桥北走过来,有十六七岁,肩上扛着一只尿素口袋,有一些瓶子在里边响。龙治民一眼便看出他操的营生,并知道他在城里游走了一天,已将所获卖给废品收购站,袋里的几只瓶子是回来的路上收的。龙走上前去,跟小伙子打个招呼,然后以长者的口吻数落道:“我看你娃也是个下不了苦的,才几点就收拾了摊子往回走。”小伙子憨憨一笑,说收不下嘛。龙说你只会把眼往城里瞅,就不知道去乡下转转?小伙说乡下更收不下了。他要的是啤酒瓶。龙说:“乡下人就不喝啤酒?现在乡下人也用啤酒待客哩!没有城里人喝得多就是了。城里瓶子多,收的人也多,所以你收不下,乡下瓶子少,收的人也少。你想,从过年到现在,一个村子攒的瓶子还装不满你的口袋?”一席话说得小伙两眼放光。
“今天还收不收?”龙问。
“收,有了就收嘛!”
“那好,路也不远,跟我到王墹去。前几天村里人还说咋不见收酒瓶的人来哩。”为打消小伙因他的热情而可能产生的疑惑,龙又说:“叔只是为给你帮个忙,一个瓶子我只提五厘。咋样?叔要不是力气不济,也想做这营生哩。”并且长长叹息一声。
回到王墹时,是6点多。小伙皱着眉头在龙的堂屋里喝了一碗水,便起身要去村里。龙说:“不急不急。”小伙说太阳都快下去了。这时龙不留神脱口而出:“今晚你还想回去?”
“咋?”小伙一怔,眼里闪过一丝疑惧,不由得抓紧那只尿素口袋,仿佛这个矮子叔要的是他的口袋。龙自知失言,随即咧嘴一笑,说:“这娃,叔还能把你咋?我是说这一阵人都趁凉在地里,你找谁收瓶子?要收只能在人回屋吃夜饭的时候,收毕天就黑黑的了。”看见小伙不好意思的笑笑,龙治民松了一口气。心想:最近是怎么了?说话做事没有过去沉稳了,比如杜长英就不该杀……小伙说:“那我这阵儿作啥?”龙说:“帮叔把猪圈起起吧。不让你白做,五厘的分成我不要了。”
吃过晚饭,他对小伙说:“你也做乏了,我替你去村里吆喝吆喝,让大家把瓶子送来。”小伙子是做乏了,依在灶火墙上只嗯了一声。
龙治民在村外转了一圈,进屋刚想说:“一会儿人就来……”却见小伙子已经在灶前睡着了,脚边摆着几只瓶子。
是她给寻的瓶子?他往西厢炕上看了闫淑霞一眼,冲她笑笑,算是对她的褒奖:这婆娘也知道先用几只烂瓶子稳住小伙了。但是闫淑霞突然说道:“他还是个娃哩!”把龙治民吓了一跳!他恶狠狠地瞪她一眼,示意她闭嘴。然后回到穿堂。小伙还在酣睡,并发出阵阵鼾声。龙治民从他脚下掂起一只瓶子,一只大个的葡萄酒瓶子。他想:还没有使过酒瓶子哩,试试看咋样。
就在瓶子落下的瞬间小伙突然睁眼,直到他被击倒,那双眼才完全睁开。







第二章 两个藏尸窖
1985年5月29日下午2时许,当王扣成带领除值班外的全局所有干警,乘坐一辆借来的车,由县城再赴王墹时,心里对这桩凶案规模的估计也就是两条人命,这和报案者只杜、姜两家的情况相吻合,那么死者也就是杜长英和姜三合了。
然而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骇人的发展将接踵而来!赶到王墹,只见龙家门前人声嘈杂,全村的老少都被惊动了出来。治保主任赵新田和几个民兵正在维持秩序。王扣成吩咐干警从车里取下标杆,以龙宅周围两米处为界,圈出一个现场保护圈。此时是下午4时许。谁也不会想到,再过一小时,保护圈还得向外扩展两米。
王扣成的目光落在闫淑霞身上,她被控制在柿树底下。王扣成摸了摸别在腰上的铐子,最终没有给她铐上。便顺手把两扇门往开拨了一下。突然两扇门被反弹回来。西边的一扇是被锅台抵住的,东边的一扇是被什么东西抵住的呢?王扣成走到跟前,用脚踢了踢门后的一堆乱草,草滑落下来,露出一只架子车轮子。然而它并非唯一的碍物,在车轮的后边还有什么东西。他搬开车轮,是一堆柴草。他踢了一脚,的确是触及柴草的感觉:虚松。他向前再踢一脚,不是触及柴草的感觉了,是一种实物,但不坚硬,显然触及的不是墙壁,仿佛是粮食或化肥。他扒开柴草,露出来的的确确是化肥袋子,那种盛氮肥的半透明的塑料袋子,但袋里盛的不是化肥……
他差点喊叫起来。浑身的毛发直奓!
他走出屋子,带上房门。望着众干警,半天无语。但他的脸色和眼神已告诉了战友:又有了新的发现……
他第二次命令停止搜查。
5时左右,商县主管政法的县委副书记武克令和公安局周玉局长赶到现场。随后地委、行署的有关领导亦相继赶来。
法医的初步鉴定如下:东厢房的两具尸体均为男性,已经不同程度的开始腐烂,死亡日期分别在四天和十天以前。经杜家辨认,其中一具确为杜长英。另一具却不可能是姜三合。姜的失踪在半年以前,他若被害,尸体至今会完全腐化。另一具面目尚可辨认的尸体是谁呢?姜三合又在哪里?而塑料袋里的尸体为女性,约五十岁左右,死亡日期在三四天以内。她又是谁呢?
案情变得复杂而不可捉摸了:这会是一桩什么样的凶案呢?
干警们带上警犬对龙家再次进行搜查,甚至一根草一根草地搜过,没有新的情况了。
没有了吗?但愿案情到此为止。姜三合也许真的如龙治民所言,另有他途而与此案无关?如果真是这样,只需要弄清女尸和另一具无名男尸的情况就行了。这时已有人提议可先审龙治民。
干警到王墹村民中了解情况,村民反映:因为龙家肮脏和龙本人性情孤僻不合群,大家很少去他家。他家常来一些外乡人,村里人都不认识。有一个情况引起王扣成他们的注意:龙家门前有过一个萝卜窖,现已填平种上了白菜。
王扣成走到柿树跟前。闫淑霞仍然面无表情,用呆滞的目光望着门前的一切。王扣成问:“你知不知道你男人干啥瞎瞎事了?”
“他?干的瞎瞎事多了,成天打我……”闫淑霞说。
“没问你这个。你家门前是不是有过一个窖?”
“有一个坑,不知是啥时弄平了。”
“你来指指。”
闫淑霞挪到门前指了一个地方。王扣成他们有点不相信,因为闫淑霞指的地方离门槛还不到一米。谁家会把萝卜窖挖在出门落脚的地方呢?王扣成叫赵新田找人取锨挖挖看。一个民兵挖了几锨以后,突然停了下来。
“咋了?”赵新田问。
该民兵没有回答,他显得很紧张。只见挖出的土里含有一些尚未腐化的苞谷叶。
“挖呀!”赵新田催促道。
来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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