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海依旧做采石场里最苦最重的挑担的活。他身体上的伤可能好些了,所以干起活来也比从前看着轻松,动作麻利快捷。有一个月的时间无论有多热,他仍穿着上衣工作,不象其他犯人赤裸着上身,我知道他不愿意别人看到他身上的疤痕。每天下工后他不再和我洗头锅的水,而是等到最后用肮脏的发黑的水洗净他越来越结实身体,越来越黝黑皮肤。
他依然没有什么朋友,但也无人敢对他说一句轻薄的话,连野妞都没人敢叫,只称呼他2265,毕竟498血淋淋地的例子在那里摆着。
晚上我常常看到小海脱去肮脏的囚衣换上洗得干干净净,带着阳光味道的新上衣。身上的疤痕几乎看不到了,漂亮的脊背比从前更结实性感。我真有想去抚摸的冲动,但我不会那样做的。我们有时在厕所里遇见,我正好看到他美丽的“家伙”和探出他手中的几根发亮卷曲的耻毛,我有些血脉膨胀,但我依然克制自己,我永远也不想再伤害他。
后来甜甜会偶尔爬上我的床,然后央求我带他去厨房吃饭,用头锅的洗澡水。我同意了。我渐渐发现每当我和甜甜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有一双特别的眼睛盯着我,我回头,总和肖海的目光相遇,然后他马上避开。我猜不透他是生气还是忌妒,我想他一定不喜欢我这样做。我对甜甜说我会给他弄些肉来吃,但不要再和我出出进进,更不要一起洗澡。
甜甜将勾住我脖子的手松开,一指旁边穿着灰色囚衣正在打篮球的一群人说:“你爱上他了。”
“说什么呢?”
甜甜一笑:“你爱上肖海了。”
“狗屁,我他妈的能爱上个男的,我只是有点喜欢他。”
“爱上和喜欢可差远了。想当年我爱上他的时候就是这样,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明明可以耍点手腕儿让他嫉妒,让他对我更好,可就怕他不高兴,就怕伤他的心。这人呐……真是贱啊。”
“你自己贱就行了,少拉上我。”
甜甜嘻嘻笑:“小海也喜欢你,要不不会在你‘独拘’的时候问我‘独拘’是怎么回事,问我你会不会被枪毙。后来整宿地爬在床上抽烟,熏得我睡也睡不好。”
我听得心里热热的,但嘴上说:“就他妈的你都明白。”
“当然了,我比你大,你在我心里是个特有男人味道的小弟弟。咱们这大青山里真男人太多了,能上床的也太多了,但值得让人动心的却不多,一直以为小武哥哥是能让人心动的,可惜呀,居然做出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
“打肖海呀。”
“放屁,少他妈的装好人,他刚来的时候,你不是跟着一块上他,欺负他,可高兴了嘛。”
“那不一样,素不相识的人,又是在这种地方,怎么着也不过分。可后来他跟了你半年,算是你的人了,还下那样的狠手打他,太不够意思了。”
甜甜大概看我有些失神,用双手抚摸我的脸说:“好啦,武哥哥,不说你了,可怜见的。看得我都心疼。”
我一把推开他,眼睛望向肖海球场上跑动,投球的身影。
国庆节的那天,犯人们可以自由活动一个下午,晚上还有聚餐。我看到小海一直和皮桶子他们在一起抽烟聊天,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交往圈子。我走了过去,给皮桶子他们一人一根三五,然后说我要是肖海说点事,他们很知趣地走开了。小海并没看我,低头拼命抽烟。这是自上次我打小海后我们第一单独在一起。
看着肖海抽的是最便宜最劣质的大生产,而且还是用中秋节发的月饼和午餐肉和老三换的,我问他:“你爸妈最近没给你寄东西?”他摇头。“我那里有两条万宝路,你拿去吧。”
“不用了。”他象其他犯人一样将烟头往地下一狠狠扔,用脚捻灭,起身就要走。我不顾一切地一把抱住他:“你跟我说说话,我们至少应该说几句话。”
“说什么?”他没反抗我,只是问道。
“我……我是畜生,我不是人做的,我将来不得好死,出了大牢就被车撞死。”我本想说对不起,以后我会对他好,可我说出这样的话。
小海竟轻轻一笑,没说什么。
我抱他抱的太紧,他混合着香烟和身体的味道直冲我的鼻粘膜,他完美的五官、光滑的面颊离我近在咫尺,我忍不住体内的冲动,对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肖海一下子推开了我,又要走。
我抽出早已准备好的从厨房里偷的尖刀,举在小海面前,小海大惊,我对他说:“用这个往我身上戳,哪里都行,你解气就行。”他看看我又看看刀说:“我不喜欢杀人。”
“好吧”我举左胳膊,掀开袖子,右手再次将刀递到肖海面前,说:“那就往胳膊上扎,我死不了。”
他依旧看着我,没有接过那刀。我又说:“你不动手的话,我今天晚上就上你,我想你快想疯了。”我痛苦地说。
肖海接过刀,他盯着手里的刀,突然狠狠插到身边的木头柜子上。接着站起来出了房门。
当天晚上的聚餐我和小海都喝高了,回到狱舍,没等熄灯我就压到了小海的身上,他反抗,我更亢奋地进攻,我们从床上滚到地下,我记得我在肖海身上又亲又掐又挠,我自己的身体也到处疼痛,以后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甜甜说我们两个人折腾够了就都在地上睡着了,还是大家帮我们抬到床上的。
--- 卡梅利娅
【楼主】 (4):11
甜甜说我和肖海是破镜重圆,还为我们搞了一个小小的庆祝活动,甜甜一曲天仙配唱得别提有多对味儿了。
我不觉得和肖海是真的和好如初。小海继续和其他犯人一样出操,上工,吃饭,下工,就寝,几乎不和我同行,从表面上看甜甜更象是我的伴儿。只是到了晚上我便爬上小海的床。我们做爱也与从前不一样,肖海表现得很被动,从来没有笑容,还做些轻微的反抗。一开始我以为他真的很讨厌我,索性就放弃了,可接着他又在暗示我继续调逗他,我努力按他的暗示行事,我渐渐用大力抱紧他,阻止他的反抗,我爱抚的动作也加大力度,让小海的身体轻微的颤栗。我去吻他,他避开,我就用手把他的脸搬过来,强行咬住他的香唇。这些动作的结果是小海越来越兴奋,只有在进入他的身体时我非常的小心翼翼,足够的润滑和试探的深入。
可是我们的高潮并不能同步,总是我先完成以后才帮海用手来做。后来我们发现如果他趴在床上,依靠身体和被褥的摩擦我们可以共同享受那毁灭性的快感。从此以后肖海的反抗更激烈,我的进攻更凶猛。
如果这样的做爱方式理解为我在叉暴小海的话,那完事后肖海满足地、乖巧地、温情地冲我笑笑,或者是依偎我在怀里的表现,让我绝对相信他非常喜欢这样。
年底了,王管教告诉我需要抽二班去帮着烧耐火砖、帮着出窑。我一听就急了,那是牲口干的活,倚仗我在大青山的人缘、势力,从没让我的手下去干那种不是人干的事。姓王的说这次所有的班组都要去,因为农场和人家签了合同,现在眼见着完不成,不能按合同交货,农场就要赔人家大笔的钱。而且这次没有特出原因,没有医务室的假条都不能请假。
当晚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立刻得到大家一片咒骂声。我说就一两个月,等这批活儿完了我们还回采石场。叫骂声过去后,所有人只能无可奈何地睡觉了。甜甜溜到我的床上,推醒沉睡的我,说让我抱抱他。我厌烦地推了他一把,骂了句少犯骚。
后来他使出浑身解术调逗起我的欲望,当我在他的身体里满足后,他问我这次出窑谁做记录,谁在外面码砖,我说肖海记录,老三和皮桶子码砖,甜甜听了当时就泪眼婆娑起来:
“那我呢?你总不能让我去干出窑的活吧,你舍得呀?”他说。
“你当你是金枝玉叶?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也太狠心了,你的水儿还留在人家屁股里,就说这样无情无义的话。”
“行了,行了,好妹子,我也是没办法。”我敷衍地安慰他。
“你帮我请两个月病假,我就是不去。”
“两个月?做什么?你他妈的休产假呀?”我说完这话甜甜就在我身上又敲又打,但力气很轻。我按住他,告诉他这次不比平常,大家都要忍忍,我争取让他工作三天休息半天。
最后甜甜气得嘴里骂着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各个喜新厌旧,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在我心里,小海是我喜欢的人,善待他就如同善待我自己。老三他们是我的兄弟,是帮我收买或整制其他犯人的得力助手,他甜甜只不过是个失宠的玩物。
我告诉小海让他乖乖地跟我去做记录,我不想让他脱层皮,小海没有一点拒绝的同意了。然而在准备去出窑的前夜,小海说他和甜甜换了,他去背砖,甜甜做记录。
“你见过怎么出窑吗?”我问他。
“见过,上次帮4班的二衙役去码了一上午的砖。”
“那你还要和甜甜换?他求你你就答应他?”我又问小海。
“前些日子他对我挺好的,尤其是……尤其是你上次犯浑蛋的那时候,我没什么回报他,这次就算报答吧。”
我看着肖海用如湖水一样清澈,明亮的眼睛坦然地看着我,我只说了一句:“到时候你别后悔。”
这象是个澡堂子,所有的人,所有的男人都脱得精光,即使在这样的孰九寒天。肖海也同样的一丝不挂,我看着他从水缸里捞起一条浸满了水的麻袋披到自己身上,然后冲进窑里,背起一架闪着火的幽光的砖就往外面跑。周围不少人因为被烫的实在受不了嗷嗷地大叫。我从没听见小海叫过,只是有时他会连人带砖一同栽进旁边准备好的已经发黑发臭的水池里。
肖海在这么多精壮的男人堆里依然是最醒目的,挺拔的腰身,修长的四肢无人可比,还有灵秀的脸上忧郁淡然的神情。唯一的缺陷是他的后背,上次的皮带伤害过的皮肤留下些潜潜的痕迹,如今被燃烧的砖头无情地侵蚀,有着美妙线条的背部已经发紫发黑。
甜甜正悠哉悠哉地坐在用冷却的砖头堆起的砖垛上,手拿着纸笔,嘴里还吆喝着快点干活呀,超额了有肉包子吃。我听了走了过去,踢了甜甜一脚对他说:“你他妈的哪里给他们找肉包子吃?要不乾脆把你给剁了包成包子!”甜甜冲我嘻嘻笑。看着他那让我讨厌的笑脸,我突然想起了个好主意。
“把衣服脱光!”我对他说。
他有些莫明其妙。“快脱。”我对他说完冲着抗转的人群喊:“大家听着,多背出五架砖我让甜甜给你叼鸡巴,要不要?”
“要!要!”人们高呼着答应,竟有几个更疯的扑到甜甜身上有抓有捏,我不得不连踢带打地将他们赶走。
甜甜边骂骂咧咧边脱光了全部的衣服,他先是不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换成了笑脸,大声对大家说:“要是多背出10架砖,本姑娘我献身,让他痛快地打一炮。”
人们更乐更疯了。那次出窑我们班组比其他班超额了近三分之一,很具讽刺意味地被评为“改过自新,从新做人”的典型。
晚上回到狱舍,不少人的背上已经被烫出了水泡,肖海的背上到处是被燎得发紫的血泡。我帮肖海上了药,问他明天要不要我帮请半天假,因为明天血泡被砖头一压再一烫,疼痛更难熬。小海说不用,别人可以捱的,他也能熬过去。然后他冷笑着说再怎么样也比被绑起来,当众让人家操,或者是被人用皮带猛抽容易忍受得多。面对他这样的回答,我唯一能做的是将药膏狠狠地往他身上的伤处一扔,听着他不由得一声破碎的呻吟,转身离开。
就寝后,我没有要求肖海和我做那事,但要他趴在我的床上,我半躺半坐在旁边,抚摸着他的短发,听着老三胡说八道,夸耀他搞过的女人奶子有多大,穴有多骚多紧。接着他又眩耀他进来前多有钱,自己有很多车,每种车不同的性能和驾驶感觉,说到高兴处,他忽然问: “小海子,你说车开到120公里是不是有飞起来的感觉。”
“不知道,我没开过车。”肖海回答。
“你把人家屁股都撞成东西半球了,你还没开过车?”老三笑着说。
肖海没有回答。
老三又说:“你用什么车把人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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