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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门 (全集)

时间:2006-05-31 20:17:08  来源:网络  作者:小军  阅读:41842次

她特别明智,特别直接,深受警长喜爱:明挑明说,自己是出来挣子儿的,只想找个靠山,互相需求,谁也不欠谁的,自己也绝不会赖着,根本不可能破坏别人的家庭,什么磕终身、结婚都是扯淡,只是相互关照,说利用有点露骨,反正,我愿你意,不合适,就散伙。
就这么明智的举止,两个人达成共识,而且互相都很欢娱,合作通畅。
这边的麻烦搞定,区娴的心思锁定了过奇,尽管从各个渠道风言风语知晓他的霸气、他的心智、他的风采、他的作为,区娴不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选择了挑战,她要独霸过奇,为自己所用,她知道很难很不容易,但她非常自信,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打退过自己的进攻,自己的武器威力极大,百战百胜、百准百灵,而且都是奇效。还有一点,过奇是她在北京见过的最称心的男人,必须让他就范,她还记得过奇曾经向自己射来的目光。
男人呀,离开女人真是登天的难事。
女人呀,绑住男人真是轻松的易事。
天性,谁也躲不开。
“炮店”一开起来,眼见着利润滚着翻番,拿股份的乐开怀,挣日工资的也往上走,小姐们更心花怒放,歌厅上下人气特别旺。
阿生和青虎他们起初还提着心、吊着胆,半个月一过,风平浪静,平安无事,慢慢地,也就习以为常,不当回事了。
哥儿几个神聊淡侃,齐三跑进来:“哥们儿,来了一辆卡迪拉克,绝对的大款,你们猜是谁?”话还没完,门口已进来一位全身上下都价格不菲的人,后面跟着俩保镖。
范黑子眼尖:“954,行啊,从哪儿冒出来的?”
阿生:“954,哪阵风吹来的?”
954费多多堆着满脸的灿烂:“哥儿几个,都健在,我想你们。”
青虎:“孙子,你丫玩儿大发了,还往这儿钻?”
阿生:“净蛋×,都健在?哼,都没死,活得挺结实,你丫方哥儿几个是不是?”
费多多:“咱是从这行当打下的底,捞的世界,不能忘本呀。再说,这玩意儿上瘾,既神又好玩儿,笑着就把钱挣了,什么样的人都是咱们的菜,多水的事。不瞒你们,找了一个多小时,才访着你们。今晚我开饭局,有一个算一个,下了班都去。”
青虎拿他打镲:“954,做大款什么感想?三宫六院了吧?当个小皇上指哪儿打哪儿吧?”
费多多:“钱是没少挣,至于女人嘛,身上的衣服随便换,但没劲,瞧的不是我,而是钱,没一个真心实意的,瞎×傍吧。还是怀念咱们并肩战斗的日子,挺充实,你们都不知道,一个星期,只要我在北京,准保两个晚上去街上看看,操,我怀旧。”说的话挺沉的,很真,让人听着有点酸。
过奇拍着他的肩膀:“费哥,人走哪儿说哪儿的话,像您,都到这份上,还念念不忘哥儿几个,难得。兄弟劝一句,家大业大,那也是您的心血,得守住了,别败家。”
费多多:“看见没有,我早就说过,过奇是个人物,早晚有起来的时候,灵验了吧,听听人家说出的话,贴准。兄弟,老哥哥服你,有什么难处,尽我所能,肯定帮。”
过奇:“多谢您捧,不过这一天不会有。”
费多多:“自信是好事,你也得留神留心,留一条退路,你看我没有,最大的赢,就是没烧包,心态平,你可要搂住,别跟他们似的。”他顺手指着周围的人。

第126节:天生就是屁
青虎跳起来:“跟谁似的?说清楚,这小子现在说口真正。”
阿生:“954,成功人士,现在说话可真学问,跟个导师似的,有时候,钱压不住人,您这话多少有点大发。”
范黑子:“没错,现在随便你喷,晚上喝酒灌你找补,让你当犯口。”
费多多:“哥们儿这是好心,现如今挣子儿特别难挣,不像前几年容易了,提醒而已,别把话听歪了,咱们旁边就是实例,古得章、皮子,都是疯×,好日子不得好过,建了家业,得守得住,干这行当,容易吗,担惊害怕,又得罪人,不知哪天把哪位大爷弄翻了,顶雷的是咱自个儿。正因为一起并膀子上,所以才好心相劝,根本没有嘲笑的意思,我954以前什么德性,在座的老人儿谁不门清?”
正谈的功夫,贾涛走过来:“虎哥,有一单结不下来。”
青虎马上绷脸:“怎么回事?”
贾涛:“广西的老帽儿,挺硬,根本拍唬不住。”
“飞了?”
“没飞。”
过奇一听:“你们哥儿几个聊,我去。”
照旧是踢门而入,五十多岁的老头,满脸的饱经沧桑,一看就是户外运动多,糙得很,但绝对健康。
过奇昂着头非常霸道气盛:“怎么着,倚老卖老不讲理,耍混是不是?挑挑地方。”
老头根本不当回事:“够冲的,年轻人,我这年龄你还能拍唬得住?吓唬谁呢?找错对象了,你讲理我好说。”
过奇针锋相对:“这话应该反过来我说你,欠债给钱天经地义,更何况,你玩儿疯了,玩儿爽了,怎么不应该付消费的款呢?这既不是大清帝国,你是皇上,又不是民国,你是大军阀。现在,你应该清楚,人民共和国,你是普普通通的人民,是老百姓,想霸闯,想白玩儿,你,不够资格。”
老头自个儿摇摇头:“到底是首都人,能说会道,挣钱可以,什么都要有个度,超过这个度,准有乱子。”
“别玩儿深沉,越老越奸。”
“你也别猖狂,年轻不想后果。”
“说教当不了饭吃。”
“一步错,步步错。”
“打住,走正题,这单怎么解决?”
“高得离谱,你得差不多,否则,分文不给。”
“能报一下家门吗?”
“小,太小,地质队的。”旁边跟来的搭话,“这是我们老队长,你们好好谈,解决掉好回去,老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
过智:“简单,买单放行,不然出不去。”
队长:“你敢打死我?”
“你还别较劲,玩儿混蛋,就你这年龄,这工作,走遍大江南北,什么没见过,胸怀这么小,本身工作性质很艰苦,难得抽闲玩儿一玩儿,无可非议,也很正常,但有一个弯转不过来。”
“能讲得是最好。”老头态度有所缓和。
“这个弯儿就是,公款消费,不玩儿白不玩儿,玩儿了也白玩儿,既然进来了,就得玩儿得轰轰烈烈,得玩儿出你的威风,你的潇洒,这儿就是这价。你呀,堤内损失堤外补,多好。”
“有道理,但,这价黑得有些太过。”
“不过,真要是闹起来,我们无所谓,大不了各打五十大板,可你就不同了,这辈子的名声不但毁掉,家里更无法交代。”
“看样子,我无路可走,只能束手投降,乖乖付账了?”
“你的事,自己选择,反正,板是你叫的,怎么干,我们奉陪。”
“打个折行吗?”口气更软,绝对是商量。
“行,八五折,爷们儿早这样多好。”
“我打个电话。”他拨号,“老覃,送过四千来,赶紧,我要用,等会儿,小伙子,派个人去取如何?”“没问题。”过奇回头对贾涛,“叫二狗跟着去。”又回过身,“爷们儿,这么大岁数脾气还那么冲,容易吃亏呀。”
老队长:“爷们儿,我天不怕,地不怕,不怕媳妇,就怕领导说话,只要是讲理,我服。不讲理,我不管他是谁,除非我趴下,否则,还真不好说谁赢。你小子,也够坏,能抓住我的软肋,错其也不叫不坏,也是本事,得,不打不相识,清完账,我们走人。”
过奇:“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老队长一愣:“这么相信?”
过奇:“绝对。”
“好,是个爷们儿,再见。”
“再见。”
看着老队长走出包房,贾涛对过奇讲:“过哥,服了,您这胆够大,愣让他开路。”
过奇:“打赌吗?钱和人保证回归。”
贾涛:“不打,输的肯定是我。”
只十分钟,二狗平安回来,并交上银子。贾涛过去:“狗子,服吗?”
二狗斜着眼:“你说呢?”
贾涛灰溜溜地溜到一边。
过奇喊他:“贾涛过来!”
贾涛挺灰:“过哥。”
“知道怎么赢的吗?”
“您明示,给兄弟来一课。”
“瞎掰,什么课不课的,自己长本事自己挣钱,你挺聪明,少说多学,别逞强,虚点心,拿本事说话,就刚才的单,你刚才结不下来的最重要的是没有摸着他的脉,一个五六十岁的人,他的最好的青春贡献给了那个疯狂的年代,所做的一切全是奉献,说白了,就是白活。他的点不正,生的年代错位,早出生四十年,没有赶上好时候。”
贾涛龇着牙笑。
“你别乐,知道你小子乐什么,没辙,只有赖他爸他妈,等到他醒悟了,为时过晚,已经没有几天蹦头了,现在的权力不大不小,手头的权限面临着淘汰的危机,大有拼命捞的趋势,能滋润一天是一天,能享受一下是一下,有权不使过期作废。这疯狂的消费,完全不用使他的血汗钱,是公款,也许是别人对他有限的权力的上供,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样的钱,最好切,这样的人,最好拿下。
“还有,结单的,一定要从气势上压倒他,明明知道咱们是无理搅三分,明明就是敲诈,但是,面对面,必须将歪理辩成名正言顺,正当防卫,说出大天去,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你消费了,必须付钱。
“为什么?他不摸咱们的底,同时,毕竟他所做的一切上不了台面,打到哪儿,他都不光彩,正经人,居家过日子的人,根本不会进这些场所。当然,臭流氓单论,你记住,真正拿自己的钱玩儿的人,毕竟是少数,除非不是正道来的不义之财,这路子人,得的容易,去的也快,更不能放过他们。
“咱们这行当,谁都能干,关键是出奇效,打掉他的气焰,就成了一半,再拿住他,戳他的软肋,没跑。还有一些人,天生就是屁,没见过什么世面,拍唬最灵验。

第127节:不懂人间烟火
“你年轻气盛,不能死一个点,兔子急了还得咬人呢,更何况大活人,要讲究方式方法,在施展暴力的同时,也要软硬结合,打一巴掌揉三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要让他绝望,而是给他一些希望,有一些盼,这样,问题相当好解决。人,一旦受到威胁,自己又有些难言之隐,上下左右一挤,很容易放弃抵抗,不了了之,破财免灾,这是人的通病。这年头,大家都惜命,为钱搭自己的风险,不值,你说,结单好不好结?”
贾涛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大哥,真开窍,绝对开窍,多给机会,让兄弟多练练,真心地服您,跟他们丫挺的,白混。”
过奇马上指正:“又犯毛病,别人是别人,自己是自己,耍出来,让别人服你,这才是好样的。”
“大哥,兄弟听您的。”
“别听我的,混好了是自己的,受益的是你自己,人,不能越活越抽抽,得往上奔,得有心计,得有打算,得有野心,得有真材实料,得站在人的上面。”
过奇说话的时候,贾涛看到他的眼睛红红的,瞪得大大的,死命地往外睁,那眼球中,就像有火一般要往外喷。
贾涛觉得自己有些冷,过奇的言语和做派还真令人犯憷。
过勇的前途,一点没受过智的影响,凭着自己优秀的工作业绩,不断进步,担任着相当重要的职位。在他勇挑着重担之余,把很多心思放在了过四的身上。
他很内疚:小弟把机会全都给了自己和过二,难得的让,把难受的无所事事留给了他,没着没落的滋味,自己感受最深,幸运的哥儿俩,又极其顺当有了铁饭碗,小弟还是留在社会上漂。他的最后结局,自己有一定的责任,不管不顾,当哥哥的就不称职,根本推卸不掉。
他很忧虑:自己从事的职业所面对的正是小弟周围的人,尽管认认真真阅读过他的卷宗,其中的破绽很多,甚至根本不成立,但是,忠于职责,遵守法规,又容不得自己介入,只得违心回避,自己始终有一个谜团搞不明白:围绕着思卿的事情,这么多人往上死命地扑,都与小弟有关。
小弟身上究竟有什么能够让这些人那么奋不顾身地为他去做一切,甚至不惜以身试法。他的案子,凭着自己丰富的刑侦经验,完全可以得出结论:小弟背罪。但,正因为他的证词,办成了铁案。
他的一切,已然走上偏道,而且,根深蒂固,很难回归,这是一条危险的路,再不回头,再顽固到底,继续重蹈覆辙,必是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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